爱吗?
感觉还不错。
梁靳深忍着笑,心情被阳光晒透,蓬松轻盈。
目瞪口呆,老陈的情绪几乎坐了一个过山车。
先是惊讶——“你们怎么结婚了?这是不是我最近没收的那几本学生言情小说里写的‘死对头’文学?”
再是喜悦——“我说你们俩婚礼可得请我做证婚人啊!我可为缓和你们俩的关系出了不少力!”
最后是生气——“你们俩结婚为什么瞒着我!我看那什么《恋爱变奏曲》的时候看到你手上的钻戒还以为只是造型设计的小巧思!”
都快退休的小老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梁靳深只得放下面子好生哄着他,又是承诺让老陈当证婚人,还得扯谎说他是第一个知道他们俩结婚关系的,才缓过他心中那口气。
“算了算了,你们俩好好的就好了。”老陈感叹。
简单寒暄,又老老实实报告了两人的工作进展与未来规划,明明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在老陈面前又一秒变成学生状态。
“靳深,你那个游戏可赚了不少钱吧?”老陈八卦询问。
梁靳深笑而不语,低头喝茶躲开话题。
“我看我女儿都在玩,前几天晚自习突查也抓了不少学生偷偷带智能手机在晚自习打那个游戏呢!”
脑袋电波一跳,曲邬桐冷不丁想起了“applerhapdy”中与县一中布局几乎一模一样的“雅典学院”。
偏头,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梁靳深的表情与反应。
迟疑了几秒,梁靳深忙解释:“‘applerhapdy’已经设置了未成年人游戏限制,而且没有任何消费设置,可不是什么骗小孩的游戏。”
“那真有这么好玩吗?”老陈追问,“要是真好玩,我也下载一个支持你一下。”
两难,梁靳深难得窘迫。
曲邬桐挺身而出替他回答:“好玩的,连之澄都下载了在玩。”
“那你呢?”老陈两个人都不轻易放过,“你有没有下载支持一下你老公。”
被他这一个无比顺口的“老公”打得措手不及,曲邬桐愣了片刻,面红耳热,昧着良心开口:“没有,之澄说我是游戏白痴,我玩不懂游戏的。”
“教一教你老婆啊!”老陈横了一眼梁靳深,恨铁不成钢,“我看一个两个都是感情木头,光会读书有什么用!”
“好。回去就教教我老婆。”毫不遮掩的愉悦,梁靳深偷偷在桌子下捏了捏曲邬桐的指尖。
扭头看向窗外摇晃的树影,曲邬桐只能任凭耳朵的热度蔓延到脸颊。
周日上午,一中校园中几乎没有学生,木棉花谢了后轮到茉莉轰轰烈烈地开。
伴着茉莉花香,曲邬桐有意把梁靳深往图书馆引,她的好奇心让她无法面对着“图书馆”这一游戏道具重要掉落场地而坐视不理。
一中图书馆是常年无人光顾的僻静地,两人的忽然出现惊扰了许多沉睡的图书。
灰尘漫天飞舞,梁靳深打了好几个喷嚏,思考接吻是否也是鼻炎传染的重要途径。
或许是被侵权的愤怒,图书馆才不放过他,逼得他接二连三地打着喷嚏,眼睛和鼻尖都湿润都泛红,好不可怜。
双手抵在他背后,曲邬桐好心将他推出图书馆,扯了理由一个人在图书馆中探案解密。
高中时期的曲邬桐一心只读圣贤书,并没有过多的精力来阅览这些所谓的“课外书”。
记忆里,她只在图书馆读过一本书。
曲邬桐努力回忆着书名与书架摆放位置,皱着眉认真寻找着。
找到啦!是这本!
《雨水直接打进眼睛》。
level41-50
为什么会借阅这本《雨水直接打进眼睛》呢?
摩挲着封面,触到一手灰,曲邬桐险些忘记自己曾经借阅的缘由。
哦!是因为广播站值班时念到了那一首《伪十四行诗》。
文艺病作祟,曲邬桐将那一页稿件私藏,趁着计算机课上的自由活动时间,在网页搜索引擎中输入诗歌名字,跳转出来这一本《雨水直接打进眼睛》。
那一天午休一结束,曲邬桐就趁着上课前的短短半小时空隙跑到了图书馆。
查询,居然真的有这一本《雨水直接打进眼睛》,于是登记,借阅。
曲邬桐捧着这本书,快步跑回教学楼,赶着上数学课。
太过慌乱,过程中还差点在楼道间将人撞倒,好像是个男生。
她不在意也记不得,好像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继续奔回教室。
在诗歌的空行中安放自己那无人在意的青春期愁绪,在草稿纸上涂抹诗歌的韵脚与譬喻,大声在一个人的家中反复朗诵最爱的那一首诗。
这或许是曲邬桐离文学最近的一刹,尽管她可能根本读不懂诗,依旧觉着在这些澄澈透明的诗句中,连泪水与痛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