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看了长宁半晌,长宁神色淡淡:“你瞧着我做什么?”
他走进来,“你就一点也不好奇苏列来干什么?”
“不好奇。”
贺裕庭抬眸,瞧见长宁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这一番着实有些没意思。
他示意小厮将红色暗格放在桌上,开门见山道:“陛下赐菜丞相府。”
长宁随意瞧了眼红色暗格,漫不经心道:“不用了,拿去给萱姑娘吧,我晚上不用膳。”
贺裕庭扯了扯嘴角:“不要?那可不行,这可是陛下亲自赐下的,苏列特意和我说了,是给你的。”
长宁一愣,这才抬眼,又看了好几眼那红色暗格。
“给我的?”
”
你放心。用的自然是丞相府的名义。”
贺裕庭嗤笑道:“眼下,虽然京都传言沸沸扬扬,但他们却不知那女子究竟是谁。皆言那女子竟能让常年不近女色的陛下破戒,怕是我贺裕庭费尽心思去江南寻来的女子呢!”
没人想到长宁头上去,也没人敢想,毕竟虽然京都男女大防并不严格,但在世人眼中,像这种半夜幽会男子的事情,好人家的姑娘并不会做。
所以外头才传言说是他从南边寻来的烟花之地的女子。
长宁笑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就算整个京都的人知道每日半夜进宫的女子是她其实也没什么打紧的。
贺裕庭被她堵的哑口无言,一刻也不想多留,转身就想离开。
但走了两步,脚步到底是顿住了。
他侧头,嗓音有些轻:“你今晚,还去?”
他没说去哪,但长宁却明白他的意思。
她看向窗外已经慢慢变暗的天空,今日是小年夜,府里处处都挂上了大红灯笼,看着格外喜庆。长宁瞧着眼前的景色,却生不出半点过年的欣喜。
她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却很快飘散,她嗓音很淡,几乎要消散在这小小的屋舍内。
“去。”
委屈就这么点本事还敢来招惹朕?
算起来,长宁连日不间断的往宫里跑已经有不少日子了。
无论是明德殿内的人还是长宁身边的新露,几乎都已经默认了陛下和长宁的关系了。
每每见到长宁过来,都格外恭敬。
今日长宁来的早了些,苏列不在,他身边得脸的小太监顺德上前给长宁请安,“姑娘,今日小年夜,陛下去康宁宫陪太后用晚膳了。”
顺德低眉顺眼,只将苏列吩咐的话说完,一句也没提陛下今晚是否会回明德殿。
长宁来这些日子,自然是认得顺德的。她点了点头,像是一点也不在意祁淮再一次在她来的时候不在寝宫这回事,淡笑道:“不妨事,我去里边看看经书。”
“诺。”
宫人们上好热茶与点心,便退到殿外去了。
新露瞧着长宁的神色,“主子,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奴婢不懂,明明宣您进宫的是他,但一连多日避着不见的也是他。”
祁淮宫内有一座偏殿,里面存放着不少的书籍,起初她还不敢进来,后来苏列特地来说过,她闲暇时可以进去读书,她才慢慢的踏足这里。
进来之后她才发现,里面居然有好几本孤本!
好多医书她从前只听说过,没想到居然在大庆皇帝的宫殿内!
她翻着手里的医书,“新露,我说过多少次了,这里不比府里,不许乱说话,陛下圣意,可是你我能胡乱揣测的?”
新露低头,不敢再说,心里却为自家主子不值。
主子这样每晚到陛下寝殿来,名声尽毁,陛下没有什么举动就算了,现下竟见都不见自家主子一面,就这样任凭主子每夜空跑。
长宁心无杂念的看着医书,烛台已然燃了一大半。
她瞧了眼窗外,心想着,今日来的早,也早些回去吧,省的大过年的贺裕庭还生着气。
就在她以为今晚也像往常一样,到了时间就出宫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顺德在殿外轻声开口,似乎是怕自己突然打搅了里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