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这么近,长宁才觉察出来,这浓重的酒气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蹙眉:“您喝酒了?”
祁淮俯视她,眼底神色不明:“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长宁看他良久,忽然说:“我来陪您。”
几乎是话音刚落,男人霸道的气息直接压了下来,带着一股醉人的酒气,席卷她的每一寸感知。
男人发了狠的吻,唇齿相依,不容她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碾碎。
长宁没忍住轻吟出声,只能紧紧攥紧他的衣袖,承受一切他的给予。
良久,直到长宁快要呼吸不过来,祁淮才移开了
唇舌。
他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用指腹轻轻蹭过她潮红的面颊。
“长宁。”他喊她。
长宁眸子水润,带着亲昵后的迷蒙,“嗯?”
祁淮忽而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俯身,在她唇上嘬了一下。
“没什么,”他嗓音含笑:“就是忽然觉得你很可爱,很好亲。”
长宁:“……”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抱了好一会儿,颇有几分一世安宁的意味,忽然,寝被上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祁淮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张毛茸茸的猫脸。
“……”
小猫不认识他,有些疑惑的歪头“喵”了一声。
“扑哧”一声,瞧见眼前的场景,长宁没忍住笑了出来。
祁淮面色难看,扭头看了眼笑作一团的女人。
“是你把它带进朕的寝殿的?”
长宁顺了顺小猫的毛,笑道:“陛下赏赐,长宁特地带小猫来谢恩嘛。”
小猫看见长宁,便迫不及待的想要钻到她的怀里。
却被人给捏住了后脖颈。
“喵呜!”
祁淮提溜着小猫,将猫丢开,不让它靠近长宁。
这是他的人,他才抱多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这小只猫钻进来。
长宁无奈:“陛下怎么和一只猫崽计较?”
祁淮不说话,只吩咐人进来将猫儿带走。
宫人进来,点了灯,长宁这才瞧见整桌的酒。
有一半都已经空了。
“陛下这是喝了多少酒。”
祁淮轻笑着将人搂到怀里,在她耳后吻了吻,呢喃道:“怎么?宁宁担心朕?”
耳后是她的敏感区,长宁呼吸停滞了一瞬,才有些不自然的说:“长宁自然挂心陛下。”
祁淮似乎对这句话很是满意,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愉悦的气息。
“这么乖啊。”
男人道:“那朕送你一份礼物吧。”
长宁歪头:“什么礼物?”
祁淮带着长宁来到书桌前,将一份明黄色卷轴递给她。
长宁呼吸一滞,“……这是——”
她当然认出来了面前这是什么。
祁淮将人按在凳子上坐下,手腕用力,将卷轴轻轻一推,卷轴里的内容便展现在眼前。
“朕知你心思。”
祁淮双手撑在她两侧,手臂用力,薄薄的一层皮肤下青筋显露。
“长宁,你想要的,朕都会送到你面前来。你不必求朕,也不必用其他任何东西来换。”
卷轴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有了这个卷轴,吴家就算是再不愿,也得称了盛月曦的意,与她和离。
长宁喉头发紧,良久,她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长宁侧眼,望进他的眼底。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不是不知道这卷卷轴意味着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才知道这卷轴有多么不易得。
圣旨当然费不了多少笔墨,但这件事里的弯弯道道才让她心惊。
赐婚的是太后,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轻易推翻太后的懿旨,这卷轴一旦被外人知晓,不忠不孝的罪名,哪怕他是一国之君,也承受不起。
可是为了她,他连这样的事也愿意做吗?
“为了我,不惜与太后对立,祁淮,值得吗?”
闹事谁敢动她?
“你叫朕什么?”
长宁一怔。
身后的男人轻笑了一声,他微低下身子,逼近她,似乎要将她完全笼罩在他身下。
“宁宁,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朕的名字。”
他低声哄她,耳鬓厮磨:“再唤一声,可好?”
“……”
长宁耳朵烧红,往旁边躲了一躲:“你别这样——”
男人越逼越近,长宁心一横,将人推开。
“我和你说正经事呢!”
话音刚落,屋内顿时寂静。
长宁僵了身子,好半晌,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我——”
说到一半,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她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