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神懵懂地怔了瞬,不明白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明明他也想要的,却在关键时刻突然叫停。
季斯晏唇角勾起,抬手抚着许岁倾的脸颊,轻轻地捏了捏。
稀薄的空气里,嗓音暗哑低沉,染着迷人的磁性,“等岁岁完全会说话了,我再满足你,好不好?”
原本是仰靠在椅背,享受难得主动的姿势,坐直后往前倾身,薄唇凑到她耳边。
齿尖轻咬着红透的耳根,语气像是羽毛飘在空中,很轻很轻。
“到时候,想听你叫我的名字,求我轻一些。”
许岁倾又羞又恼,瞪他一眼,愤愤地从腿上下来。
松开手时没注意,不小心碰到左肩膀那处伤口。
但因为季斯晏穿着西服衬衫,她也就没有发觉。
男人把头偏到另一侧,压住还没愈合导致泛起的疼。
过了几秒便主动转身,替许岁倾整理激烈后垮落的半边衣领。
她还是撅着嘴巴,十分不满的样子。
季斯晏看着这副模样,眼中笑意更甚。
车窗被降下了些,散去交缠中留下的气味。
吹了点风,又随着时间过去,许岁倾似乎也慢慢恢复清醒。
回到庄园已经过了十点,一楼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
往常已经睡下的云姨听见停车动静,便披着毛衣外套走到门口迎接。
许岁倾下车后,张开嘴巴缓缓地说出一个字,“云……”
云姨呀了声,激动地握住她的手问,“岁岁,你能说话了吗?”
期盼又惊奇的眼神,情真意切。
许岁倾说不出别的字,只好习惯性又用起手语。
季斯晏就站在旁边,替她解释,“现在只能简单地说一两个字,还需要慢慢来。”
云姨收回手,对着许岁倾嘱咐道,“那行,时间也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客房里,许岁倾洗漱完又过了快一个小时,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拿出画板和笔平放在床上,趴着开始写写画画。
随意地勾勒,呈现出的是昨晚去山上看星星的夜景。
季斯晏出了书房,视线扫过客房,察觉灯还亮着。
走过去,虚掩的门透出一丝缝隙。
许岁倾穿着棉质睡裙,两条白白的腿并在一起,随意地左右晃动。
像是终于困了,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床边,光着脚往地上踩去。
季斯晏眉心微拧,抬手轻轻地敲门。
打开后径自走到床边,在放着的拖鞋面前,蹲下了身。
许岁倾脚都还没踩到地上,就听见有敲门声传来。
她原本是打算再去个卫生间便睡觉,这会儿只好走到门口,准备把门打开。
也不知道是自己动作太慢,还是季斯晏腿长所以走得快。
反正人刚刚起身,他就已经站到了身边。
淡淡的松木气息,是已经熟悉的,季斯晏身上独有的味道。
他还没换下外出时穿的衣服,低垂的眉眼间浮现出隐约的疲惫感,像是刚刚忙完。
许岁倾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一双拖鞋上面。
纯白色,毛茸茸的卡通图案,正略显凌乱地随意歪在床边。
再跟随,便看到了自己白嫩的脚,就这样光着出现。
都柏林的气候潮湿,很少会有特别大的晴天。
相反,晚上倒是经常下雨,地面自然总是湿漉漉的。
就连空气里面,也裹挟着沁人骨髓的寒意。
所以庄园全都安了地暖,哪怕外面阴雨绵绵,室内也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有一丁点的冷。
但尽管如此,刚才透过房门缝隙,瞥见许岁倾竟然光着脚就下床的动作,季斯晏还是难免皱起了眉头。
他抬起脸看向那双圆圆的眼睛,自以为意思足够明显。
许岁倾懵懂地回望,样子无辜,完全没能明白过来。
从小养成的习惯,导致她在家时就不喜欢穿鞋,总是光着一双脚,晃来晃去。
所以许岁倾自然就不觉得,这会有任何不妥。
从外面回来后,也过了一个多小时。
她洗完澡,酒意也慢慢地散去大半。
这会儿脸上虽然还有些红红的,但颜色很浅,两颊被晕染出恰到好处的粉。
季斯晏看她表情茫然,无奈地勾起唇角,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
随后提了提熨帖笔挺的西裤,在许岁倾面前蹲下了身。
伴随着突如其来举动的,还有醇厚低沉的嗓音。
“坐下。”
平静的语气中带了点命令,不容许她拒绝。
许岁倾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依旧是一脸不解。
但还是乖乖地听话,把身后的裙子顺了顺,坐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