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见更为有趣的事,提着青丝脖子不说,竟将鼻子也伸了过来。
青丝痛苦之下直犯恶心。
“砰——”
背后两道剑气同时逼近,妖道僵硬扭去脖子。“还挺团结。”他一哼,只将手再一挥,本就受了伤的黎黎嘴边竟不住漫出血来。
“青——丝”
恍惚之下,凭着半睁着的眼,青丝看见师姐的口型。
吐了血,不知道多痛苦,但是还在喊她。
而妖道,他感受手上姑娘跳动的脉搏,不住的兴奋,眼神却是紧紧盯着齐悠白。
“好啊,陈丘生竟然捡着两个好货——好货!”
真是有趣,他想,那一个是看不清来路,这一个是看不清去路。
陈丘生真是会选弟子。
“姑娘,”他竟一眼看破青丝年纪,“你是陈丘生的弟子?”
青丝眼神朦胧哪里看得清他说话,如今也没有力气挣扎,只得他说什么是什么。
于是她点头。
“你的魂魄不错,不如交给我,让我替你照料着?”
青丝再点头。
妖道护身阵外二人皆是心头一跳,齐悠白更是从未这样慌乱。
这妖道看出来什么?青丝的魂魄?
“好啊——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察知青丝功力微弱,生怕伤着这脆弱而宝贵的魂魄,掐着青丝的力度轻下来。
“将缚魂铃还给我?嗯?”
青丝点头,察觉脖颈得以生机。
——“去你爹的!”她扯着这妖道胡子大叫,衣袖垂落。露出那只失落已久的木镯子。
她狠敲三下,将一身性命揽于其上。
“师父救——”只不过还未念完,她脖子便又被狠狠掐紧,整个人被暴怒的妖道提起。
果然不靠谱——
爹的,青丝心中恼怒,知晓这次怕是必死无疑。即使没死,师兄师姐也会知道她在骗人,因为那木镯实际从未曾丢失过。
意识尽失之前,青丝脑中走马观花似的回放自己这二十多年的日子。
还有、外婆
对不起,司司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
师妹?齐悠白头脑一空,看见青丝无力垂下的头,心弦尽数绷断。
为什么——
“师妹!”黎黎强忍心口痛意,出口时有又不忍吐出一口血来。
青丝死了?
但这危急关头哪里可以出神呢?那狰狞妖道拂尘果然挥来。
——那两相搓摩的剑声几乎将她耳膜震破。
“咳——”
师兄?她睁开眼来,果然看见染着鲜血的白袍立于自己身前,不等他回答,黎黎已然知道他是要干什么。
“不!”
青年头上珠链尽数下落,竟颗颗崩裂开来。珠子既破,每一颗都流出白烟似的至纯精气。
——尽数钻进齐悠白眼中。
他眼角被青丝漫开的胭脂还没消失,此刻闭了眼更显妖异。
“保平安用的。”
“我们小殿下一定会平平安安,娘娘好福气”
“殿下!”
“小殿下!”
雾?娄妖道何曾见过比自己还妖异的人,虽此刻见了胆颤,很快便恢复过来。
“你是谁?”他竟在这青年身上闻见一点故人的气息,不禁询问道。
“你母亲可是——”
“额——”娄尘看着那冲破护体阵捅来的剑刃,呆呆地垂下头。
“桃花?”
竟然是她的孩子吗?
这捅破护体阵的力量已然是他的全部,深深看了这青年一眼后娄尘竟笑了。
他几乎称得上悠哉慢哉地把那灼手剑刃一拔,几乎是讥笑了。
“今日放你一马。”他将地上瘫倒的青丝捞起来,“不过她我要带走。”
那人携着尸体似的青丝幻作烟尘,就此消散于旧境。
“后会有期,孩子。”
“砰——”
二人从空中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