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三进的宅院,在城南?”
钱牙婆缓过气来,满脸狐疑地向着沈应重复了一遍。
沈应向她点头。
钱牙婆心里又打起算盘来,这世道人命越来越贱,京里的房子却是越来越贵,城南三进的宅院现在市价最少五万贯,若是这小娃娃真按五万贯抵给她,那她可是大大地帮官府赚了一笔。
钱牙婆犹豫了片刻:“我得先验货。”
“自然。”
两人也不啰唆,一路直奔城南。赶到沈府时,皇帝已经撤了沈府外的禁军,钱牙婆没看出异样,只以为是座富贵人家的大宅。
她双眼放光地摸着沈府的门楣,倒是跟沈应透了句实话。
“少爷你这宅子现在京中少了十万贯,绝对拿不下来。你两万抵给我,亏了。”
沈应知道她是瞧见这宅子地势,以为他身份不俗,怕真唬得他两万贯出了这宅子,他日后知晓价格反过来报复她。
“我知道这房子值多少钱。”沈应淡淡笑道,“做好事嘛,不必在意那么多,全当积阴德了。”
闻讯赶来的管事,先是因他脸上的伤吃了一惊,而后听到他要卖这宅子,整个人都傻了。
“少、少爷,这宅子——”
沈应向来极有主见,连周远、潘小钗都管不住他,管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但是这宅子不能卖吧!这可是皇帝的私产!
当年沈应之所以只用了两万贯就买进了这所宅院,全因卖家姓霍名祁字沈应的情郎。
这事府上一应不知,只有当时陪沈应进京赶考的管事知道内情。
这皇帝的地方,沈应可以不住,但不能说卖就卖吧?!
管事心里着急,沈应却主意已定。他让账房拿着房契、地契跟着钱牙婆回去签契约,顺便把人领回周家铺子安置了。
只是房子一时腾不出来。
沈应同钱牙婆说了声抱歉,请她宽限几日,他们会尽快搬走。
这么好一座宅院,钱牙婆不知能赚多少佣金,她早就笑得都合不拢嘴,哪里还在意这点小事。
“不急不急,少爷你们慢慢搬,咱们先去官衙把契约签了才是正事。”
见那牙婆迫不及待地拉着账房跑了,管事在旁边急得差点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