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那种脑袋里的毛病。”
这才让沈应安心了些。
他也曾听过那些为爱疯魔的故事,不愿意这种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沦为被世人茶余饭后谈论的闲话。
沈应问起他究竟是什么病,唐陵说:“你脉象细涩,目间有血点,是血瘀之症。听你弟弟说你数月前曾失足跌倒,头部受过重击,我断定你是头部中有血块淤积,所以决定用我改进过后的唐家穴针为你清血散瘀。”
唐陵年少成名,说起自己的医术也是颇为得意。
他跟游子平同在京城与暮云相识。
游子平向沈应送信,就是受暮云所托。他们都以为是游子平将信送到,皇帝才放沈应离京。暮云知道消息的时候,沈应已经离开京城。
他匆忙追来还带上一个要去金陵出诊的唐陵。
若不是沈应昏迷,周兴等人在郊野的客栈中耽搁了一段时日,恐怕他们追到金陵都未必能追上沈应等人。
暮云在旁边恭维:“这回少爷能够平安,真是要多谢唐大夫和游大人。”
沈应含笑:“确实该谢。”
暮云说回金陵后,该遣人好好给两位恩人送上几份大礼,沈应也道极是。
唐陵最烦这些虚礼,直接帮着游子平一起拒绝。
“什么大礼小礼的,你给了我也没地方放,游子平也不是图名图利之人,你们心里记得他的这点好就够了。”
说着扎针的时间到了,唐陵让暮云继续扶着沈应,他动手帮沈应取针。
见一枚枚毫针从头上被取下,放到针盘里足足有一大片。
沈应都被唬了一跳:“我这是……好了?”
“还早得很。”唐陵扫他一眼,“本来寻常病人只需要扎两回就能见效,但你近日来情绪大起大落,带动体内血气翻涌,瘀血积压得更深。我已为你施了两回针,但要彻底治愈还要半月后再扎两回才行。”
沈应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脑袋还要再被扎成几回塞子,只要还有得救就成。
“扎就扎吧,不会死就行。”沈应摆手。
他坐起身来穿好衣服和鞋子,听到外头传来的流水声,才想起问他们怎么会在船上,周兴等人又在何处。
唐陵边让暮云去帮自己把刚才的早饭端来,边跟沈应解释因沈应要卧床休息,唐陵又要赶去金陵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