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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2)

谢敏行道:“醒了,他伤得要轻许多,且朝朝本就身体不好,这你我也是清楚的。”

“醒了就好……朝朝那孩子,仔细养了许多年,却还是比不上其他同龄人康健。”她喜忧参半,喜的是流落的亲子无恙,她心中觉得亏欠,却又还来得及弥补。然而另一个孩子至今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她背上伤得太重,肋骨都折断了三根,周瑾无法想象那是何等的痛苦。

“朝朝也会没事的。”他安慰妻子,沉默了半晌复道,“我问了云暮,车祸前的事情他还记得,且他伤得更轻些也有原因。”

他神色难辨,:“那个时候,云暮说朝朝扑在了他身上,替他挡住了碎裂的玻璃,缓冲了撞击。”

周瑾愣住了。

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她清楚,虽然乖巧聪明,却也有着娇纵与娇气,毕竟从小便身体不好,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她要有着怎样的决心和勇气,才能够在千钧一发时抱住另一个人,分走更多的伤害。

她一时失去了言语,不知该说什么。

心疼,震惊,庆幸。

“他们,一直都很要好。”最后,她噙着苦涩与恳求说。

谢敏行低声道:“朝朝是个好孩子。”

知晓两个孩子人生被换,且实施这个计划的还是许赫的时候,谢敏行无法不去迁怒病房中的朝笙,甚至在一瞬之间想过不再管这个孩子,毕竟她已经得到了十九年人上人的人生。

怒火中烧时,谢敏行甚至想过把长埋于黄土之下许赫郭瑶挖出来挫骨扬灰,以解他心头恨意。

他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人,在外的手段更是以强硬闻名——只是披上了丈夫与父亲的外衣,在至亲面前总是温和宽容的模样。

但,那到底是他和阿瑾的掌珠。

因此,谢敏行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怒火冷却下来,他听到妻子在他怀中痛哭。他知道她比他更难过,也无法否认这个鸠占鹊巢的孩子曾和他有过父女间的温情时光。

先等等吧,等事情水落石出,谢敏行告诉自己。

此时竟也庆幸,朝笙救了许云暮。

——事情终究没有到最不堪的地步,他们养大的孩子出身虽不无辜,却终究与她的生身父母不同。

医生说,按理,朝笙本不会伤成那个样子,而许云暮又坐在靠近货车撞来的车窗的一侧,结果反倒是在他身旁的朝笙伤得最重,再加之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结局。

周瑾当时看到浑身是血,背上伤口几可见骨的朝笙时,几乎昏厥了过去。

谢敏行默了一会,复道:“但不管怎么样,这场错误必须结束,血脉混淆的事情不能发生在谢家,我们知道了真相,也不能再将错就错下去。”

周瑾含泪点头。

在拿到所有证明这场人生互换的证据之后,他们终于决定把这个错误终结。

周瑾犹豫了许久,打了很多腹稿,最终选在许云暮快能够下地走路的时候去找他。

她最近常常做梦,梦中隐隐约约浮现很多年前的场景,是她给朝朝过生日,她含笑看着一群孩子簇拥着朝朝,看着她像个骄傲的小公主。尔后她目光一转,瞥见一个捧着鸢尾的小少年站在门口,踌躇着是否要过来,看到她向他招了招手,于是眼里都溢出惊喜的光彩。这段场景越发明晰,最后成了她心里的一道咒,让她寝食难安——她都错过了什么?!

许云暮对于周瑾的到来十分意外。一醒来就看到谢敏行已经很让他吃惊了,但他身体缓过来不少,精神也好了很多,见到周瑾时情绪已很能控制得住。

他还未开口,在他眼中,永远端庄高贵的谢夫人便先落下了眼泪。他愣住了,继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和朝朝有关。

他的心猛然间抽痛,像是给他警醒。

然后他听到了谢夫人克制而哀伤的声音。

“云暮,我知道对你来说这很突然,其实我们也很意外,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十九年前,因为一些意外,你与朝朝抱错了。”

“你才是谢家的孩子,我与敏行的孩子……”

她斟酌着用词,不想伤到眼前的许云暮,也不想诋毁还在昏迷中的朝笙,她努力沉静地说出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同时小心地观察着许云暮,却发现他低下了头,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许云暮感到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他想起小时候他第一次来到谢家的震撼。在此之前,他的童年是棚户区低矮的小屋,是头顶昏黄的灯光,是屋外水沟上飞舞的蚊虫,是闷热房间内唯一的一扇小窗。他被寄养在“父亲”的姑姑家,每个月等待“父母”从江岛市寄来的信。信里谈到江岛市的繁华,谈到“主人家”的富贵,谈到在市里生活的不易,却很少提及他,他以为那是因为父母不善表达感情。

但他心中始终爱着他们。

他寄人篱下,思念南沙湾另一头的“父母”,他努力的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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