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要带着她一起。刘义隆的手不屈不挠地缠过来,这次干脆用力揽住,箍在怀里。他身子虽弱,到底还是个男人家,谢兰仪动弹不得,浑身都绷紧了。刘义隆笑道:“干嘛呀!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咱们也不知还有多少来日,只不过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修了千年的缘分吧?”
哪个要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谢兰仪几乎要把顶撞的话喊出来,随即发现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警觉地问道:“陛下带我一介女子到广陵来,不知是要我如何报效国家,抵偿之前所犯的错误?”
刘义隆笑容复杂得有些苦涩。他并不是真的愿意以身涉险,但是第二波使臣派到瓜步,送去了美酒和蔬果,拓跋焘豪迈地端起酒就喝,丝毫不惧怕其间有诈,但也同样,他面对和议也是这样不容他人置喙,挥挥手对使臣道:“先送劳师的犒赏粮食和酒肉来。其次,以长江为界,不仅河南、齐鲁,还有江北六州都给朕。你们的公主年纪不对,朕不要了,但是请以武陵王为质子,常驻平城,我自然以我的公主嫁给他,也算结了姻好。”
刘义隆不喜欢武陵王刘骏和他的母亲,懂点宫闱秘事的人都知道;但以公主和亲和以皇子为质子,这又是两码事了!使臣勉强笑道:“武陵王已经有正室,若是再娶,岂不是委屈陛下的公主了?”
拓跋焘哈哈大笑:“委屈?朕娇滴滴的女儿还是初婚,她自然嫌委屈呢!不过嘛,朕的公主在平城下嫁,武陵王自然是入赘的女婿,前面的人还能算?”
这话说出来,刘宋的使臣更是面如土色,无论如何不敢做主,推脱自己权力有限,还要回去征询自家皇帝才是。
拓跋焘笑道:“去吧,去吧。朕准备了名马和好骆驼,若是你们皇帝答应了,我就拿这些当女儿的嫁妆;而你们今日送来的东西,恰好算是入赘郎菲薄的聘礼了。”
使节假装回建康,但几名飞骑迅速把消息传到广陵,等待刘义隆做主,刘义隆面无表情,好久才对来者和广陵太守等人说道:“一个儿子并不足惜,刘骏有胆识,在彭城作为不俗,朕也对他放心。但是此举侮辱的意思甚重,且要的地方太广。我们就算是打,也未必守不住长江,未必打不过强弩之末的拓跋焘,何必把这些国土拱手送人?若是为了自己过得舒坦,就忘却了彭城、盱眙、寿阳,包括你广陵将士民众的忠忱爱国之心,朕百年之后何颜面去见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