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自然最喜欢他;下了山,看到这世上的人,我才晓得,那都是我一厢情愿,他是可怜我,才不把我撂开。我哪里配得上他?我不过在向他乞讨,我只是在自己的天地里活着。”
声音不大,却硬邦邦的,像是砸破了窗,一个字一个字掷在院里。
杜瑶山向后极慢极轻地退到了大门外,高大的身躯靠在墙上等着,望向夜空,也让头脑里的惊涛骇浪逐渐平息。直等到院里不再有说话声传出,有人走动了,才往门上拍了两声道:“还醒着么?”便听见西楼的声音道:“是呢,快来。”
那声音温润一如往常,却在杜瑶山内心深处拨了一拨,叫他深觉不是滋味,又不禁挂上笑容,站在门口,听着他的脚步声,知道他过来迎接自己,心中竟然无比期待。
西楼转过了屋角来,杜瑶山乍一见他的面容,只觉犹如皎皎明月,熠熠生辉,顿时笑容便真切了十足十。想到他方才伤心难过,此刻却哪里找得见一丝一毫悲色?心中一酸,突然自忖:“这定是洗过脸了。他若是也背着我伤心,我又不知道,可怎么好?”
西楼见他站着笑,便向里头让道:“瑶山兄弟来了,衙门事可忙么?”杜瑶山回了神,忙道:“我来找……”他鬼使神差地将嘴边的话咽下,只说,“找紫袖商议件事。”
西楼边走边道:“不知我能否问得,那面具的案子怎样了?”
杜瑶山正为此事而来,瞬间精神百倍,答道:“知道你兄弟两个都关心那面具,才来集思广益。”
原来他料定嫌犯这两日便要动手,打算来个瓮中捉鳖:那嫌犯到几家人处窥探多次,杜瑶山选定了他露面最频繁的一家,决定躲在院中守株待兔;只是吃过一次亏,怕犯人身手强出自己太多,其他捕快更挡不住,便来找这两位剑门弟子帮忙。
他多日来立志捉住此人一雪前耻,自然希望帮手越多越好,本打算请西楼同去捉人,路上想得好好地,进了院竟说不出口,只叫二人帮着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