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曾经偷袭师父;只是凌云派和魔教既已言和,真假展画屏便与山上再无干系。我看师父既放心将那具棺木留着,想必也没打算让这事瞒一辈子,等到大仇得报,背后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他说,“想来应是如此。”
“那便十有八九是这样。”西楼长眉微蹙,叹了口气,“太师父当年之举,实在令人齿冷。魔教说了出来,我才知道那时横死的几位师长都曾替宫里那位出力。后来胡道长自尽,也是愧对武林同道……身在江湖,又暗中行此小人之事,才招得人家杀上门来。”
紫袖沉默不语。展画屏国丧时回山做了掌门,便已将这一切藏在心里,在仇人眼皮底下隐忍数年,仍要顾着找人救人;兴许是等魔教诸事就绪,才动了手。他应当是辛苦的,自己却只懂得冲他害相思。紫袖越想越觉心疼,此时倒盼着教主真有额外一个法身,替他分担着些。
西楼思考片刻,还是紧紧握着他手臂道:“你跟我回山去,你不能留在这里了。师父自有他的主意,这不是你该管的。既然没把你牵进去,你就给我离王府、离京城都远远地,不要再同这件事扯上任何干系。”
紫袖看着他温柔又焦急的眼睛,心里淌过一股暖流。从幼时起,大师兄对他的关照就从未改变过。他反手握着西楼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有数得很。待手里的事都做好了,我就回山去。”
“你早就不听我的话了。”西楼带着几分无奈道,“就知道你不肯走的,我会带些人守在这里。我看最近京里守得也严,想来是把那战书放在了眼里。到时候如果……”师兄弟互相注视着对方,话便不用说完。西楼最终只说:“咱们可说好了,事毕你若迟迟不回,我是要去兴王府中抢人的。”
紫袖又安慰几句,才告别师兄,慢慢朝回走。天色渐晚,他从车中暗暗观察,见无人跟踪,不禁感叹:六王爷说将他保下的话,竟是真的。如此看来,皇帝与这位六弟之间的信赖也是不同寻常。他想起六王爷说过的话,既是他要自己去寻展画屏,干脆堂堂正正快马加鞭先去南方瞧瞧港口,到时再回京来,想法子接应魔教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