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有些闷热,又重新回到客厅,盘腿坐在地上的垫子上,焖了一口啤酒。
程衿蹲在地上细心为休休剥去紧贴的鸡蛋壳,两颗洁白滚圆的鸡蛋看起来十分诱人。
“还行吧,很多事情都能慢慢习惯的。”
“这就对嘛,该忘的就忘,该丢的就丢,要不然没空间留给新回忆。”许裕沅显然话里有话。
“不过,”程衿剥完鸡蛋之后便缓缓站起,“我倒是在新地方遇见老熟人了。”
“哎呦,谁呀?”许裕沅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立即放下酒罐,眼神炯炯地看着程衿,“是高中追你的那个寸头,还是大学追你的学长啊?”
许裕沅津津乐道地调侃起程衿的陈年往事,对这个话题颇有兴趣。
“是陆南祁。”
程衿冷冷的一句顿时令许裕沅惊慌失色,双手一时脱力,从桌面上直直垂下,染脏了裙摆。
“是,是那个陆南祁?”许裕沅还是不敢相信,下意识问了一句。
程衿就这样倚靠在冰箱门前,对着客厅里的许裕沅静默不语,似笑非笑。
“他怎么阴魂不散哪!”程衿的默认像是火上浇油,许裕沅瞬间从地上蹭地一下站起,情绪十分不稳定。
程衿反而像个没事人,慢悠悠从厨房走到客厅,拍了拍许裕沅的肩膀拉她坐下。
许裕沅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怒气未消,却依然只能不情不愿地重新坐下。
“你没和他有什么交往吧?”许裕沅质问,“总不能一个亏吃两次啊。”
“我在追他。”程衿语气平淡。
手里的啤酒气泡在拉开拉环的一瞬间朝罐口直涌上来,随着一起冲上来的,还有许裕沅的怒火。
“程衿,你是不是疯了?”许裕沅扯着嗓子高声道,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的郁闷,“他之前都那样对你了,你居然还想当舔狗吗?”
“我就是忘不掉曾经,所以这次,我要做那个洒脱的人,我要让他感同身受我当时的心情。”
程衿的一字一句说得坚定,许裕沅这才消了些怒火。
“可是你们俩都这样了,你打算怎么追回他?”
“不用费多少心思,他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