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坠子, 细细垂在脸边。
这样一来, 一旁穿着枇杷黄襦裙的北安侯夫人, 不免被她衬得格外明媚耀眼。
沈荔略扫一眼过去,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心里不免一笑。
她这位大伯母,该精明的时候还是很精明的。
“见过北安侯夫人。”她行礼道,“见过北安侯世子。”
楼满凤原想叫她别行礼,两人又不是没见过,都这样熟了,又何必行礼?
但魏桃一个眼风过来,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妥,只好闭嘴不言。
然而等沈荔真的同他见礼,一贯含笑的嗓音,轻轻叫他‘北安侯世子’
分明是循规蹈矩的模样,但楼满凤总觉得,她半点不在乎北安侯的头衔。
不仅如此,还有些玩笑似的。
他在沈荔眼里,恐怕就只是楼满凤而已。
这个认知,让少年的脸颊一下发起烫来。
魏桃装没看见,拉着沈荔的手请她起来,又顺便给她塞了个镯子:“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见面一道礼,沈姑娘拿着玩吧。”
别说周际,就是沈荔自己都有些汗颜。
手里这镯子白玉无瑕、触手微温,以她做惯了富二代的眼界看,那也是上好的玉料。
不过给都给了,她也不推辞:“谢过侯夫人。”
魏桃一看,倒对她的态度有些满意:“听你伯母说,沈姑娘今年已经十六?”
沈荔点头:“正是。”
“可有定亲?又或者,可有中意的男子?”
沈荔抿唇而笑:“暂时没有。”
该说不说,不愧是乙女游戏的世界观,确实比真正的古代要开放很多。
当然,估计也和这个身份父母双亡有关。
以魏桃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沈荔和大伯母不和,她自己又颇有主见。
既如此,怎么会把终身大事的处置权力,交给大伯母周际?
所以掠过了周际,直接问沈荔自己的意思。
魏桃松开她的手,端起茶杯:“十六已经不小,定亲六礼走下来,怎么说也要半年。再者,吉日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