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昭告天下。
陶宁惊讶:“已经翻案了?”那不就是清白身了。
秦央笑意微顿,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什么?有人打你?”
陶宁摸摸后脑勺:“对啊, 当时鼓了老大一个包, 疼了我好久, 睡觉都不敢把脑袋搁枕头上。”
秦央二话不说就让侍女去请太医了,陶宁本想阻止一下,表明伤已经全好了。
但秦央说:“你现在只是不疼了, 万一脑中有淤血没有清完, 你又怎么知道它什么时候发作?”
说得很有道理,她知道自己没事,不代表别人知道没事, 看看也无妨。
陶宁只好罢手, 摸着平下去的后脑勺说:“公主信我?”
秦央微笑,起身绕出桌案后, 往陶宁走来,钗上东珠折射着温润光芒:“我相信你。”
520无声哀嚎:不是公主你真信啊!?
这反而让陶宁震惊了,她本着能混过去就混,混不过去就算了。
打一棍子忽然从闷葫芦变成绝世聪明蛋,简直是天方夜谭,谁信谁傻瓜。
没想到长公主还真信啊。
不,公主不可能信的,她肯定另有想法。
陶宁越发觉得长公主心思深不可测,恐怖如斯。
秦央下一句话就打断了一统一人的各种想法。
因为秦央说:“听父皇说,当年母后也是如此。她那年十六,与父皇定亲后,母后落水伤到额头。”
秦央边回忆边说,脸上带着怀念的神情:“痊愈之后,母后变得不爱诗书,更不会刺绣,可是母后当年绣工一绝,栩栩如生,伤过脑袋之后绣的老虎像鸭子,她便转头去看了墨家,自学了机关术。
“她说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是忽然觉得会了,还都很简单。”
陶宁:“……”
好家伙,怪不得。
提起已故母亲的秦央双眼亮了亮,忽然轻叹一声,笑容淡了不少。
灯火中,秦央看过来的眼神竟带上几分温柔,但陶宁很清楚不过是满室烛光带来的错觉。
秦央说:“我不仅相信你,我还要栽培你,原本我想带你会云京,给予你钱财房舍,让你做一辈子富贵闲人。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生活。”
陶宁感激道:“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尽我所能,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甘为驱使。”
这已经没有我选择的余地了,陶宁心想,有这一层关系开始,她跟长公主几乎是绑定在一块了,不干不行。
要是在斗争中不小心死了,那不正好顺势登出此方世界。
事到如今,陶宁还是很好奇以后的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般……落魄。
那总爱说为什么的小东西什么都不知道。
正漫天散发思绪,秦央突然说;“要是王姐姐看见你长那么大了,一定会很高兴,回京之后你随我一块去祭拜,好让她九泉之下也安心。”
陶宁猛地回神,目露疑惑:“王姐姐?公主说的王姐姐……是我娘?”
秦央却比她更加疑惑:“你不记得我了?我的开蒙师傅真是王老太傅,早年我受过王姐姐不少照顾,你以前戴过的云纹玉扣是我赠与你的生辰礼。”
陶宁讷讷:“云纹玉扣已经不见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长公主会是这个态度,还说相信她了。
原来她跟长公主还真有渊源,还缘分不浅。
所以刚刚长公主说让我当富贵闲人是真的,她是真心话,不是招揽手下才说的。
那我能反悔吗?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当犬马的。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话说出口如覆水难收,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
陶宁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不接受也没办法。
不多时,太医来了。
徐太医一看老熟人,眼神忍不住往陶宁手上瞥去,那上边缠着纱布。
行过礼后,坐在上首的长公主发话了。
秦央说:“她说她伤过后脑,你给她瞧瞧。”
“是,公主。”徐太医身后药童打开药箱,拿出腕枕,放在桌面上,“姑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