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他穿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很宽很大,有股时远归的味道。
不知道想到什么,江盼脸一下子变的通红,结结巴巴道:“我,你帮我换的衣服?我……我衣服呢?”
“嗯,都洗了。”
“都洗了!?”江盼声音突然提高,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那,那,那……”
时远归看江盼别别扭扭的,觉得可爱,故意逗他:“对,衣服裤子都洗了,你穿的都是我的。”
江盼:“……那,那多不好意思啊……”他心里其实还挺美的。
“怕什么,都是男的,你有的我都有,有啥不好意思的。”时远归不置可否。
江盼小口喝着米粥,有些不得劲,屁股动了动,突然,他感觉有些不对:“你把水潵床上了?怎么感觉湿湿的?”
“哦,你亵裤也被雨淋湿了,我没有换,估计床被打湿了吧。”时远归在吃饭,没有抬头,随意道:“难道说,亵裤你也想我帮你换?倒也不是……”
“咳咳咳!”江盼被呛了一口,气急败坏道:“不用!”
时远归笑了,“嗯,不换,快吃饭。”
江盼看一眼时远归,再看一眼。
时远归刚刚是在调戏他吧?是的吧?是的吧?
“怎么了?不合胃口?”时远归看江盼一直没怎么吃饭,疑惑道。
江盼摇了摇头,赶紧吃了几口饭,鼓着腮帮子道:“挺好吃的。”
“你喜欢就行,明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明早?”
“对啊,有啥想吃的不?可能没你做的好吃,但我会尽量去学。”
江盼迟疑:“明早不用吧,明早你过来我们那边吃呗。”
“你今晚就在这儿睡,明天早上吃了饭再过去。”时远归喝完碗里的粥,擦了擦嘴,看着江盼道:“现在估计都大半夜了,你睡的时间挺长的。”
“萍萍安安他们在等我……”
“你刚睡着的时候我过去跟他们交代了,进宝今晚会留着陪安安。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一晚上吧。”
江盼没吭声。
时远归有些摸不准江盼的想法,迟疑道:“还是,你不愿意和我睡?”
江盼:“……没不意愿。”不要说这么有歧义的话啊!
虽然不管那种睡他都愿意!
时远归收拾碗筷,在他看不的到地方,江盼的脸悄悄变红。
等时远归回来,看江盼脸颊通红,眼神闪烁,还以为他淋了雨不舒服,赶忙用手摸了摸他额头:“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时远归用手摸完江盼额头,又用额头贴了贴:“也没发烧啊。”
江盼:“……我想去茅房。”
时远归:……
“那……我抱你去?”
“不用!”江盼简直无语了,直男无形撩人最致命啊啊啊!
江盼踩着时远归鞋子,穿着时远归宽宽大大的衣服拐出门。
之前换衣服时没注意,只顾心疼担心江盼身体了,这朝见江盼笼在自己衣服底下,整个人被自己衣服包裹着,想到等会将要一起睡,时远归浑身发烫,整个人像是被泡在热水里。
他快步走到桌子旁拎起茶壶,猛灌了一大口凉水。
--同床--
深夜一片寂静。
在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听着自己和身边人的心跳声。
咚,咚,咚。
房间一片漆黑,不大的床上江盼和时远归盖着一床被子并肩躺在一起,头挨着,气息在彼此耳边萦绕。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江盼的心平静又火热。
在旁边人平缓有力的呼吸中,江盼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时远归的情形,那时这人从竹林深处走来,眼神凌冽而冷漠。
江盼偏偏从对方生人勿近的气场中品味出跟自己如出一辙的孤独。
他被时远归帅气的外表吸引,同样为那种相似的气质着迷。
他喜欢时远归,从第一次见就喜欢。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他就是喜欢这个人,想靠近,想依赖。
刚开始可能更多是喜欢外表,可相识后,这种肤浅的喜欢在不知不觉中就变了味道,他甚至无法理清这种变化在何时何处发生。
或许是初次进城时远归气喘吁吁地追上他,或许是被无良厨师少算钱后时远归露出的委屈,或许是坐在时远归院子里谈人生谈理想,或许是庙会结束他躺在时远归新制的躺椅上对方用手遮住他的眼睛,或许是小吃车做好后那个情不自禁的拥抱,或许是中秋月光下的依依惜别,也或许是偶然撞见时远归父亲后对方的脆弱和眼泪……
爱上时远归,对江盼来说是一件必然事件。
不是某个瞬间,也不在某个固定地点,从一开始,时远归就从竹林深处走进了他心底。
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