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一些男奴仆。”
“两位姐姐在说什么?念念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乖,念念年纪还小,不需要听懂。”
“好。”谢念合乖巧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从怀里掏出一盒软膏,递给谢令仪,“大姐姐,这是修常哥哥让我给你的。”
谢令仪接过去一看,方知是个生肌敛疮的东西,她霎时蹙眉不解,“他给你这个做什么?”
“大姐姐前阵子嘴唇不是被蜜蜂蛰了么,一直没好,我就跟修常哥哥说了。他今日就给了我这个药膏。大姐姐你涂上去,伤口马上就能恢复啦。”
“哟。”
曲知意听完,像是挖掘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目光惊奇地聚焦在谢令仪唇边。半晌,才意味深长道:“看这伤口……哪家的蜜蜂这么懂事,专挑嘴唇蛰呀?”
“而且,这伤痕走势,只怕不是蛰的,是咬的吧。”
“嗯,还是近两日新咬的,力道还挺重。”
“曲!知!意!”谢令仪闭了闭眼,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咬牙切齿,“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慌什么,念念又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曲知意无赖一样,揪着谢念合头上的小髻,随口道:“念念不知道吧。”
谁知,谢念合立刻义正辞严拍开她的手,撅着小嘴不满道:“念念不是小孩子了,念念全都知道!”
“大姐姐嘴角的伤,是牙齿咬的!”
谢令仪听完心头咯噔一下,直觉不妙。连曲知意都兴味盎然地盯着她,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是蜜蜂的牙齿对不对?它的牙齿尖不尖?咬的大姐姐疼不疼?”
“哈哈哈。”曲知意听完,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声音响彻屋顶,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一边拍桌,一边不忘推波助澜,“哎呀,容君,念念都这么关心你了,你倒是快回答她呀!”
“他的牙齿尖不尖?咬的你疼不疼?”
谢令仪:“”
她脸色青白交错,恨不得马上找根针,把这两人的嘴全都缝上!
曲知意笑了半天,见谢令仪脸都黑透了,这才轻咳一声,岔开话题,说正事。
“容君,今晚我要同你一起睡。”
“不许拒绝,不然我现在就让人,去把你那只爱咬人的蜜蜂给捉了。”
谢令仪:“”
她也没说拒绝的话呀。
到了夜里,曲知意已自动洗漱好,躺在床榻上等她了。见她进来,手臂一拍旁边的空位,“准备好了,就赶紧过来。”
谢令仪站在原地,莫名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
她成了被君王宠幸的妃子,对方还是个无耻的君王。
摇摇头,甩去脑中荒唐念头,她最终还是走过去,与曲知意并肩躺下。
对方开口,便抛出了个大的。
“容君,我近日睡了个男子。”
谢令仪:“哦,那感觉如何,你喜欢他吗?”
“谈不上喜欢。”曲知意随意把玩着胸前垂落的发丝,语气慵懒,“只是他长得实在合我心意,身材又好。就是技艺……确实太差,只知埋头苦干,弄得我腰疼。”
谢令仪长期受她荼毒,听完面色波澜不惊。
更何况,她还能说些什么?她一个上辈子霸王硬上弓,都没成功的人,有什么资格评价她人?
见她不答,曲知意又翻了个身,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继续问,“说起来,你那个小倌如何?会不会伺候人?可别像我那个愣头青一样,只会横冲直撞。”
谢令仪:“……”
屋内又是一阵死寂。
“行吧。”曲知意瞧她这副呆滞样子,耸耸肩,也不再逼问,漫不经心换了个问题,“那你喜欢他什么?竟还要冒着风险,带他去游湖?他身上,总得有一样东西吸引你吧。”
谢令仪听完倏地怔住,她抬头盯着床幔上一摇一晃的八角铃铛,思绪渐渐沉浮。
她好像,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