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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大娘子 第1o1节(2 / 3)

你,但这一回,我好羡慕你啊……”问圆仰起头饮酒,不愿叫眼泪落下,其实已吃得半醉,神志不清。

第77章

一个“蘅”字如影随形

问圆鲜少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 哪怕在江州,最狼狈的时候,她咬牙挺直背, 带着徐氏女的傲气走了过来。

但她是血肉之躯,并非无坚不摧。

能伤她的利器,是伴随着她的诞生而铸就的。

问真手法巧妙地拿过问圆的酒杯, 柔声道:“醉了就不要喝了,饮酒适量, 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问圆随意地用手背抹干眼泪,长舒一口气, “我是醉了——姊姊, 您只当我说了句疯话吧。”

问真拍她的背, 哄孩子哄惯了, 又带着怜爱, 动作下意识如哄问星一般轻柔, 问圆顺势倚在她身上, 半睁着眼, 半晌不说话,只静静地靠着她。

问安虽不清楚内情, 从问圆方才那句话和问圆一向与七夫人的关系猜出几分, 便不做声, 垂头摸摸地剥松子, 剥出的松子穰用一只匀净柔润的甜白釉小碟盛着,满满当当推给问圆问真。

“今年的松子不错。”问安声音不高, 眉眼温和无害,其沉静安和,令人观之静气, “明年还会更好的。”

问圆笑了,“是呀,明年还会更好。”她忽然抬手,轻抚问安肩上盘金刺绣的青鸾,问安本能要闪避,又硬是顿住,叫问圆抚摸。

问圆动作小心,食指只轻轻一搭,并未用力触碰,似乎生怕脏污了那只熠熠生辉的青鸾,“你会更好的。”

她眼中似乎放着光芒,比那金线刺绣还要光亮,“让他们都看看,女人不只能困守家宅,贞顺淑让。女人……是人啊!”

她声音嘶哑,如同困兽悲鸣,问安与她目光相对,都不禁被她眼中的光亮与悲恸摄住。

问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浑不在意,只随意地用手抹去,直到用手抹不干净了,问真递来一张绢帕,她才接过,捂着脸无声悲泣。

问真等了一会,才轻声道:“祭祖之事,我去与祖母说,可好?”

她们都知道问真的意思,问圆却摇头,“我所求并非祭祖,我只是……我只是忽然发现,一直看似最疼爱我的那个人,未必有多么疼惜我。年后我想下江南,姊姊。

我在江州时,弄过一些小生意,当时都是小打小闹,赚点脂粉钱,如今想想,总该找些事做,成日困在家中,哪怕养着金桃,怪无聊的,不定那日,我疯魔了。”

问真并不反驳,只是问:“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婢女将解酒的金桔汤端来,问圆吃了一盏,情绪已经恢复如常,就着婢女端来的面盆洗了脸,然后才说:“姊姊借我两个人吧,我不想用家中的人,但路途遥远,辎重贵重,需要两个稳妥的护卫随行。”

问真点点头,问圆就明白她会安排稳妥,放心一笑,“我的身家性命,全托给姊姊了。”

三人都住了酒,开始饮解酒汤,问真这的松子是年下云溪山新送来的,粒大饱满,脂油清香,味道确实不错,她拣了两个吃,听问圆说她的打算。

“我打算从江南押一批贵重锦缎回来,承庆坊有一间铺子,是祖母旧年与我的陪嫁,如今正好用上。先期不卖锦缎,只做替人订制衣衫的生意,等打通了南北线路,再替旧客从江南采买锦缎,是一门生意。”

这件事显然已经在她心头盘桓已久,只是一直为许多事:娘子应有的闺阁操守、父母跟前尽孝的儿女本分、还有一只小金桃绊住。

如今破罐子破摔,她反而不在意那些高门体面,只平淡地说:“伯母那日有一句话说得最好,难道天下人都要循着一套常理做事吗?从前一直觉得抛头露面不好,与民争利有堕高门风范,怕连累了满娘、显娘……

如今想来,凭咱们家的门户,只要不分家,她们都是留国公府的娘子,难道害怕不好议婚?只有人上赶着来相求的份,我又何必为此自困?从前找到许多理由,归根结底,或许只是我没有往前走一步的勇气而已。”

对金桃如何安置,她想好了,“我快去快回,两个月怎么回来了。她年岁太小,带着她走,路上医药不全,怕有差池,还是将她留在家里,我将秋云留下照顾她,再加上乳母保母,比跟着我周全。”

问真看出她的舍不得,看出她的故作轻松,一时无言,想了想道:“不如我将她接来住两个月?左右年后问星要搬出去,我还怪无聊的。”

问圆忙道:“问星搬出去,还有明瑞明苓在,姊姊这里不清闲,左右都在园子里,您有空,替我关照些便是了,叫姊姊为我受累,我成什么人了?”

“你这话真该说给见素听,叫他羞死。”问真扬眉道:“他是我弟弟,你是我妹妹,你们遇到事情,我又力所能及,帮一点忙有什么?况且你说了,有秋云和乳母们,我又能操什么心、费什么力?只是在我眼底下住着,总比留在你院里,没个能做主的人好。”

问安点点头,问圆还是迟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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