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病,但不敢说出口,每天早上还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时宁,想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来自己昨晚的行为有没有被发现。
但作为一名专业演员,时宁的演技毫无挑剔可言,每次都能够让谢连安安心下来。
反正他不说,时宁就假装不知道。
伪装这件事情对谢连安来说太过困难,对时宁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但现在,时宁莫名产生一种疲惫感,他不想再和谢连安玩这种“你猜猜我有没有病”的无聊游戏,但又不想主动跟他说自己早就知道了。
他想让谢连安主动说出来。
小谢同学这个人很会装可怜,但又很聪明地懂得分寸,从高中时候起就知道给所有的装可怜行为分等级。
割伤了手指是可以告诉时宁的,头疼是可以告诉时宁的,不会画手是可以告诉时宁的。
但发烧不可以,手臂骨折了不可以,所有会给时宁带来压力的事情都要好好藏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面前的青年忽然就和记忆里面那个成天穿着校服,安安静静在教室里做着题,谁喊都假装听不见,却又莫名其妙能察觉到时宁的每一个细微情绪变化的少年的身影重合起来。
时宁恍惚着想,或许谢连安从来都没有从那间教室里离开过,他把自己永远地停留在了十八岁。
但是这是不应该的。
“谢连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谢连安的侧脸,将那块苍白的皮肤捏成一片红晕出来,才堪堪停手:“我抛弃了你,干什么非要巴巴地再贴上来。”
因为再不贴上来,不用尽全力地抓住他,抱紧他,自己就要永永远远地失去时宁了。
全世界大概只有时宁自己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好,谢连安永远都忘记不了时宁好几次在自己面前眼睛毫无焦距,双手不自觉发抖的情况。
“我们都好好吃药积极治疗,然后重新开始好吗?”谢连安觉得脸上有点烫,可能是哭了太久,脸肿了起来导致的,这让他有些不想让时宁盯着自己的脸看,伸出手去抱住时宁的脖子,用又冰又烫的脸颊小心地蹭了蹭他的皮肤:“我重新把你追回来。”
“不走迂回战术,假装高冷总裁,放狠话让我后悔的战术了?”时宁也没有推开他,也没说可不可以,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道轻轻的笑声,打趣道:“现在换成温水煮青蛙?”
谢连安居然真的认真考虑了几秒:“你喜欢哪个就用哪个。”
“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用其他的方式也行。”谢连安飞快地瞟了一眼时宁下半身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没忍住喉结滚动两下,声音沙哑着说:“我都可以的。”
刚刚哭了一场,并没有哭掉谢总脑子里面的黄色废料,流出去的眼泪反而带走了他仅存的一点点理智。
干干脆脆地破罐子破摔:“我可以一边追,一边和你睡觉吗,之前你就不让我碰你,现在已经毕业了总可以碰了吧,我问过你那个经纪人,她说你一直都没有谈过恋爱,那时宁是喜欢做口还是做口,我可以帮你弄口口,然后再唔唔……”
眼看着这人越说越过分,一句话里面要打上一半的马赛克,顶着一张冷静稳重的脸和红肿的眼睛,说出一些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
时宁耳朵发烫,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冷淡形象,被他一下子搞得破防,恼羞成怒地伸手去捂住谢连安的嘴巴,凶狠道:“再乱说话,就把你丢出去。”
谢连安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了,被捂住嘴巴后也不再说话,只是直直地望着时宁,然后……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时宁的手心。
!!
太过分了!时宁慌张地往后退一步,但手心处湿热的触感却挥之不去。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谢连安逼到这一步。
现在大反派开始放飞自我,也不继续装矜持了,主动剥开外壳,露出里面执拗的内心,结果手段都用到了时宁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