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许柒在偷偷摸摸地尝试靠近顾影帝,在他们的身后,在镜头扫不到的地方。
谢连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终于牵住了青年的手指。
六年的时间过去,当年在课桌底下偷偷牵手的两名少年,如今背着人群,躲过摄像,再一次地握紧手。
怎么感觉一点点进步都没有呢,时宁随意地想。
谢连安还是一如既往地紧张又大胆,不仅想要牵手,还伸出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着身旁人的手心。
时宁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总,”这一次,时宁没有藏起来收音装置,而是光明正大而若有所指地弯着眉开口:“这几天的搭档很愉快。”
“期待下次再见。”
————
但下次来得也太快了点。
一个小时之后,告别了其他成员,两人穿过大半个溪橦镇,推开了那间建在木棉树山坡下方的小屋子。
懒得去管蹑手蹑脚身体僵硬地跟在自己身后,犹犹豫豫地在门口踌躇着的谢连安,时宁一边随手挂上外套,一边说道:“谢总,你在门口扭捏,蚂蚁都要被磨死了。”
还好谢总并没有真的要虐待蚂蚁的变态嗜好,在时宁又要开口用关门来吓唬他之前,身形利落地进了门,并且又打算随手合上门。
“把门开着吧,”时宁将沙发上的防尘布掀开,被灰枪得咳嗽一声:“这里有一段时间没忍住了,里面全是灰尘。”
“看来必须得要好好打扫一下才能住。”时宁感慨道:“是个大工程。”
刚说完这句话,就有一双手拦在了自己面前。
“我来吧,”谢连安有时候面对着时宁,会有一种过度的保护欲,他小声说:“太多灰了,你身体不好。”
时宁:“?”
“谢总,我当年可是全校两百米记录,持续了三年的保持者欸,”时宁真的非常不理解:“哪里身体不好了。”
“除了偶尔胃痛,有点心理疾病之外,其他一切身体机能都特别正常好吧,”他边说着,边尝试去找屋子里面的清理工具,找了半天喃喃道:“我扫帚放哪里来着……”
下一刻,就有一把扫帚被人递了过来。
时宁挑着眉接过:“谢总怎么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家?”
谢连安手里面也同样攥着根扫帚,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找到工具的,他抿住嘴唇,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在心慌和找借口。
时宁本来就没有真的想得到他的回答,接过扫帚后就自顾自地开始打扫起来,才扫了没几秒,身旁就又出现了谢连安的身影。
他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深吸一口气:“因为我……”
然后就喜闻乐见地吸进了一大口灰尘,才说出来三个字字就被呛得弯腰咳嗽不止。
时宁憋着笑给谢总递过去一瓶水,还热心地给他拍了拍背:“着什么急,我又不是什么追着人跑的怪物。”
谢连安咳嗽了半天才勉强缓过气来,眼睛红红的,被呛出了眼泪来,他有些不敢抬头,垂着脑袋继续自己没说完的话:“……因为我之前偷偷来过这里。”
唔。
时宁沉默着。
反派攥着扫帚的手指已经用力到发白,他垂着眼,睫毛颤动,遮掩住了眼底的阴郁和不安。
最后在一片诡异的安静之后,听到青年恍然大悟似的一句话:
“所以就是你撬了我家的锁啊!”
第074章 司徒傲天
时宁说得夸张,但其实远不到撬锁的地步。
只是几年前回来打扫房间的时候,意外发现客厅和卧室有被人进过以及清扫过的痕迹。
并且似乎就在不久之前,甚至连时宁放在床头的相框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整个屋子明明已经有快有长达一年的时间无人居住,但竟然没什么灰,还算得上几分干净。
除了时宁放在衣柜里面的几件外套,以及几条内裤怎么都找不到了之后,屋里的东西都没怎么变化。
但门口的锁却并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并不是窃贼。
而是某个心理扭曲的“田螺先生”。
听完时宁的回忆之后,“田螺先生”心虚地脸上一红,嘴唇嚅喏着想要狡辩:“我真的没有撬锁。”
“嗯,你只是刚好捡到了我落到你家里的钥匙,并且将它据为己有而已。”时宁点头。
谢连安的表情有几分委屈:“是你自己不要了的。”
他小声地说:“钥匙不要了,人也不要了。”
时宁:“……”
虽然不清楚好好的一个学霸,大大的一个霸总,怎么突然变成一副小媳妇儿摸样,一句话说得很是哀怨,给时宁搞出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好好说话,”在一片灰尘里面,时宁冷酷无情地戳穿谢总的矫揉造作:“要不然你就到外面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