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并不坐过去,“我也不呆久,就站在这喝口水,跟你说几句就好!”
“好嘞,您说,我听着!”老潘很恭谨。
“你也知道,让你在他身边待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来找你,是因为我不想冤枉他,更不想错杀一个人。
我外甥女阿珍跟她儿子一家三口的死,看起来确实是半点都扯不到阮儆承头上。要是能明显看出跟阮儆承有关,我也不可能让他活着回国来了。还在那个小国的时候,我就有法子叫他活不下去。
现在我查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些眉目了。要说完全断定是阮儆承害死阿珍,卷走财产,我还没那把握,但已经可以高度怀疑,阮儆承暗地做过手脚。阿珍母子三个的死,不是一起简单的车祸!”
“还真是这样?那你说怎么做,我听你的,随时动手!”老潘神情决然,与平时的样子全然不同。
“别那么急!”阿婆反劝道,“我过来找你,只是通知你一声,现在可以慢慢寻找机会了。但注意一点,别那么明显,不要让人有半点理由怀疑到你头上来。我以前帮过你,不是为了让你日后给我卖命的,是要你好好活下去。所以这事,一定要找到最好的机会,把你自己完全撇开去,才能动手。
刚好,趁接下来的时间,我也会继续让人查下去,等完全确定是阮儆承害死阿珍的时候,我会再想办法来通知你一声!”
阿婆说完这些,果真没有多逗留片刻,旋即离开了院落。
院子也恢复了平静,老潘一如往日那样,浇花、喂鸟然后准备饭菜。
但脑袋里的思绪却半刻没有停过。
阿婆每年的多半时候都呆在龙涎岛,但还有小半的时间却走动在好几个东南亚小国,同各种商人打交道,认识的东南亚富商极多。
做生意的同时,她遇到一些困难的华人,总是会伸手相援,当年还小的老潘就受过她好几年的资助,才得以活命、长大。老潘对阿婆的敬重,别人不懂。
阿婆有个外甥女叫阿珍,老潘没见过,但听阿婆说起过。阿珍嫁给了小国的一位富商,当年就是阿婆牵的红线。
后来富商生病去世,阿珍带着两个儿子生活,也算是富婆了,因为亡夫给阿珍留下的钱财非常多。
再后来,阿珍遇到一个比她小十几岁的男人,只是个酒店刷盘子的,但却能说会道,很能哄女人开心。
阿珍经不住哄,答应再婚,两人婚后十几年倒是过得和美,简直是华人圈子里的模范夫妇。
这个男人就是阮儆承。
阮儆承刚从港岛转跑去小国的那年,老潘就认识他了。
他俩同在一家酒店干活。老潘是酒店的厨师,而阮儆承没啥手艺,干的只能是刷盘子。
老潘对人一向好,包括对阮儆承。别人欺负、歧视阮儆承的时候,他也没少出面帮助解过围。一来二去,他成了阮儆承最好的哥们。
只是,阮儆承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好哥们同时还认识桂阿婆。
阮儆承娶了富婆,发达了,但每次光顾酒店,仍会找老潘叙旧、喝酒,哥们还是哥们。
十几年后阿珍母子仨突然车祸去世,阮儆承打算回国,过来问老潘,愿不愿意跟哥们一起回国,以后当他的私人厨师。
老潘看得出来,阮儆承需要一个人照料,但是身边能够像自己这样信得过的人,没有。
他装模作样地犹豫了几天,随后便答应了。不是为了那份哥们情义,也不是因为阮儆承开出的工资挺高。而是因为,就在此前不久,桂婆来悄悄找过他,希望他能想法子接近阮儆承,留在阮儆承身边。
外甥女阿珍母子三人的车祸,虽然表面毫无任何问题,但桂婆就是觉得太蹊跷。就算有问题,阿珍娘家几乎没什么人了,也不可能有谁去查个究竟,替阿珍去做那个主。
这个公道,桂婆决定由她来替外甥女讨。
老潘答应阮儆承,从此回了国,来了阳海市。一晃在这院子里做了好几年的菜,直到今天,等来阿婆的出现。
……
桂婆这次离开后,老潘便开始留意,身为一个厨师能够有哪些方法置人于死地,却又不被追究责任。他必须提前考虑这些,等到哪天桂婆通知他动手,才不会那么仓促。
又是一年多过去了,时间很快进入了1987。
桂婆终于第二次现身了。
“小潘,事情已经全都弄明白了。阿珍的车祸,就是阮儆承一手策划的!”
桂婆看向他问道:“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吗,能够叫阮儆承得到报应,但你又能够从里边撇开关系来。”
“阿婆,还真有!”老潘压低声道,“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了。最近两三个月,总有一个胡子都白了的老渔民,在菜市场卖鱼卖虾,出的价钱总比别人便宜!
最开始我也以为那老渔民是想早点卖完,挣几个钱回家。看着年纪一把也不容易,我总会买他的鱼虾。
可就在前一阵子,我才发现老渔民接近我,怕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