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以至于还未过半月,他实在想家想的厉害,于是自己偷偷溜出宗门要回家看看,顶着星星走了快一半的路程,他转念一想,这么快就回家去了,还不得被人嘲笑死,这么大男子汉,就知道想家,丢死人了。又憋着走回去了。盼完月亮盼太阳终于到了爹娘约定好了来看他的日子。那天他早上连饭都没吃,一直在山门前等到晚饭,也没等来家里一个人。虽然一天没吃东西,但他也被气饱了,好好好,一个月都过
去了,他们肯定都把我忘了,定是嫌山路遥远,懒得走来看他。”
水禾听得出来,赵真言语已经出现了混乱,一会我,一会他,主语已经分不清了,眼眶里也爬出了红丝。她也大概明白,赵真便是故事里的大儿子,那故事,就是他一家的过去。
“那一夜他一夜未眠,这次可不是因为想念,是因为生气,气他们不来见他。他躺在床上暗暗发誓,好啊,不来看我是罢,我就当没这个家了!结果呢第二天天一亮,他就拉着门派中一名小弟子,回家了。借口就是,小师弟想要吃饺子,门派里的师父都不会包,他领着小师弟回家尝尝饺子。他甚至还先去镇子上,表演了新学会的术法,凭空生火,挣了几个铜板,买了不少娘从来不舍得买的点心才回家去。他站在柜台边,看着就要流口水,还是忍着,只掰了一小块给小师弟尝,剩下的全包好,都留着给爹娘,弟弟妹妹。一路上他拉着小师弟走的快一点,再快一点,归心似箭。”
赵真忽的哽咽,勉强着自己咽下从咽喉翻涌上来的悲痛。
“他家的茅草房刚露头,他就喊娘,又唤妹妹,可没人应他。他在那一月中幻想了千百次爹娘抱着弟弟站在门口等他,妹妹扑到他怀中喊兄长的场景都没出现。他松开小师弟,疯了一样冲进家门,大门后,是他爹娘躺在血泊里,蝇虫正在啃食他们的尸体。他跪在地上哭,喊,他爹娘也不会再起来摸着他的头叮嘱他了。他猛地回神,他还有弟弟妹妹。他冲进屋内,床边赫然躺着一只被狼咬的开膛破肚的大黄狗,他又掀开床板,里面躺着他的弟弟,活活饿死的弟弟。至此他家里除了失踪不见的妹妹,无一活口。”
“他想不明白啊,他们一家人,不为非不作歹,怎么就被人杀了全家?!怎么就被人杀了全家?!怎么就被人杀了全家?!啊???!!!”
赵真捶胸顿足,仰头怒吼。
“你知道吗?你知道为什么吗?林宗主?!!!林正仁!你他妈的知道为什么吗!!!”
赵真手一挥解开了林正仁禁言之术。疯狗一样扑到林正仁身前,揪起他胸前的衣襟前后摇晃,将林正仁拉起又狠狠摔在门上。
“因为我妹妹纯阴之体!被你抓走放干了血修炼邪术去了!”
“呵!”林正仁一声略带不屑的冷笑,“你也是来讨债的啊。什么为什么,低贱的普通人,能成为我修炼仙术的一部分那是他们毕生的荣幸。”
林正仁脸上还挂着不深不浅的得意奸笑,丝毫没有悔意。
林夫人的眼泪汩汩落下,她听出了因为她的丈夫,毁了这个孩子的家,她想替她丈夫道歉,只是无法开口,如果她能,她会跪下给前面这个可怜的孩子磕头认错。
青鸾则是震惊更多,她没想到林正仁竟然是如此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水禾除了震惊,心疼更多,他们都有至亲同胞,一想到失去他们,太疼了,比割肉剜骨更痛,三师兄他,太疼了,也就不觉落下泪来。
从始至终,林木临没有抬过一次头,是否为他的亲生父亲感到羞愧,是否因为他所享有的富贵荣华竟然有踩在他人骨灰上而感到愧疚。
“别让我林正仁死的不清不楚的,一段破曲子不足以让我灵力尽失。你又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嗯?下毒?你没机会,你这种人要不是救了我儿子,连靠近我的机会都没有。况且你们入我飞霄宗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问题可不是出在这。画阵?你不会。你抵达飞霄宗后,我派人查了你的底细,灵剑派忝列门墙的弟子,草包一个,除了会点针线活什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