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眠一动未动:“本宫吃好了。”
说是吃好了,但是也没明言拒绝,林山倦笑嘻嘻继续夹:“那再陪我吃点儿嘛,这个看着就好吃,给你尝尝。”
祁照眠瞧着她忙忙叨叨给自己夹,实则恐怕是她想吃,不然也不会眼睛盯在菜上收不回来。
这人虽然不懂规矩,却好在不是个木头,还会示弱。
左右只不过是去帮忙抄书,似乎也不是什么大罪过。
她最终还是拿起筷子小口进食,一向安静的朝曦堂开始与往日有所不同。
“这个真的好吃!梦中情菜!”
“你也尝尝这个,哇——”
“食不言,寝不……”
“这不言简直不行,你快尝尝吧!”
“尚可。”
“含蓄了,你这个评价真的太含蓄了。你吃这个,我就不信还尚可!”
“……你有点吵。”
“我不吵,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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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倦的官职并不需要每天都上早朝,但还是要每天都到清政司的。
以往她都是硬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才起来晨练,然后随便抓个包子就走了,但今天匆忙往膳房跑,路过朝曦堂时,祁照眠竟也起来了,正准备用膳。
晓儿深知殿下的心思,笑着见礼:“殿下特地吩咐厨子,做了您爱吃的小点心呢。”
祁照眠动作一顿,但没纠正。
林山倦点点头,先朝里头的祁照眠打招呼:“公主早!”
祁照眠唇边的笑意还未扬起,她便转了头去看晓儿:“好,我一会儿带上就是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啊!你们吃!”
她说完抄上桌上的食盒,挎在手臂上就跑,速度之快晓儿愣是没叫住她。
完蛋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祁照眠,后者果然起身,表情可谓阴云密布:“撤了吧。”
晓儿:……唉,明天还是早些去叫驸马起床好了。
林山倦紧赶慢赶总算踩进清政司,特意绕过天天追着她念叨的卢丰。
卢丰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迂腐,太刻板,她每天都要被卢丰说上几十次的“林司的颜面就是殿下的颜面,还请一定注意仪态”,说得她现在看卢丰的面相都有点像陈嬷嬷。
“林司。”白恕迎上来,“今儿递上来的文书都在这儿了。”
林山倦坐下,扫了一眼满桌子的文书,边吃边看。
李将军爱妾的猫走失。
国公夫人的家丁偷盗一株树苗。
镇国公夫人同小妾大打出手案。
……
翻到第十本的时候,她终于受不了了,抬头问齐圳。
“这么大个京城,每天递到清政司的案子,真的只有这些主母和小妾之间的杂事吗?”
白恕无奈:“好歹是京城嘛,哪有什么大案那。”
林山倦无趣地放在一边,又翻开一个。
“鹊仙楼老鸨纵五名红牌谋害……太常少卿?”
林山倦疑惑抬头:“鹊仙楼是什么地方?红牌是什么?”
有老鸨,难不成是青楼?五个青楼女子谋害朝廷命官?这太大胆了吧?
齐圳:“鹊仙楼就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这红牌就是卖艺也卖身的青楼女子。”
白恕探着脖子看了一眼,以为她感兴趣,出声提醒:
“御察使,这事儿我俩知道,要我给您细说吗?”
林山倦看那些挤在一起的小字就头疼,这老鸨也太节俭了,投状子怎么还省草纸呢?
她直接放下:“你说吧,这字看得我眼晕。”
白恕点头道:“杜大人的夫人早殁了,他一直没再续弦,只有一个宠姬。因为他接连几日没回府,这个宠姬就带着家丁各处找,最后在京城最大的青楼鹊仙楼找到了他,只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死在床、床上了。”
林山倦:……
“他,不知道什么叫量力而行吗?”
齐圳:“噗!”
白恕叹了口气,“其实这都怪他自己,当日人家老鸨劝了好几次,他非不听,结果……因为这个事儿,鹊仙楼当天服侍他的姑娘已经两日没再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