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小子,我可还没这么想死。”禅院甚尔紧急拐到另一个巷子,后面传来车辆碰撞的声音。
虽是这么说,肾上腺素迅速上升带来的兴奋使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他看向黑泽阵,“好歹也是我的徒弟,别太容易就这么死了。”
黑泽阵瞥了他一眼,眼底有疯狂、冷漠、骄傲,此刻那个从西西里贫民窟生存下来的少年又出现在面前,却也不是完全的相同。他朝禅院甚尔拍了拍自己的枪。
禅院甚尔啧了一声,踹开车门,只几秒就毫无踪影。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的速度。
黑泽阵坐在驾驶位,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车后随即踩下油门。
要是将禅院甚尔留在这里,大抵就一个也活不了了。
天空不时几只飞鸟,巷子外动静渐无。黑泽阵收回思绪。
“滴滴”两声。
禅院甚尔回了信息,已经接到人。知道黑泽阵也是第一次来横滨,禅院甚尔嘱咐他先待在安全的地方,马上就来。
黑泽阵闻言靠在墙上,一条腿曲起,一只手搭在上面,神色流转变化,最后却笑了出来。他攥紧拳头,下一秒却见巷子另一处的光被一高大身影挡住。
“笑什么呢,傻了?”禅院甚尔一手叉腰站在原地,“走,没受伤吧?”
黑泽阵摇摇头,扶住膝盖站了起来。
一处废弃的教堂,夏目漱石双手放在膝盖上,常用的手杖靠在一侧的座位上。
不似之前胸有成竹,脸上甚至还存在不少灰尘。他也没有管,只低头直直地看着地下的尘土。
听到外面的声音,他慢慢地转过头去。长得壮的他认识,另一个少年是
想到对方的身份,夏目漱石的眼里带了些光,摸索到自己的手杖。
“你还是坐着吧,他没什么事。”禅院甚尔说。
虽然语气客气不到哪里,却也是好意。
黑泽阵看向对面的中年男人,对方无论是长相还是行动举止都很儒雅风度,他有些懂了威兹曼回来后为什么对这位金之助夸个不停的原因。
用禅院甚尔的话,这俩人一看就是一伙的。
“我叫黑泽阵。”不知道威兹曼和对方彼此透露了多少信息,黑泽阵谨慎地简单介绍了自己。
少年因刚从交战中跑出,脸上、身上均带了不少尘土,却中和了身上那身冷酷的气质,不是之前那般摄人。
夏目漱石目光慈祥地看着少年,“昨晚我和你老师通过电话,他提到了你很多次。”
他本想招呼黑泽阵坐下,可这教堂年久失修,也就他坐的这片地方还撑得上干净。
黑泽阵眼神一亮,走到夏目漱石的斜对面,也不管这台阶脏不脏直接坐了下来听他讲。没想到这样的动作让夏目漱石心里又增加了不少好感。
禅院甚尔则是随意找了个柱子靠住。
想到昨晚和威兹曼的谈话,夏目漱石长叹了口气,“这次我怕是让他失望了,不仅没能让交易做成,还差点儿让你受伤。”
尤其黑泽阵还是那位黑泽先生的继承人,结果今天为了救自己,一个人困于危险之中,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威兹曼。
“我没有受伤,他们也伤不了我。”黑泽阵声音冷淡。
夏目漱石一噎,见少年眼里倨傲,知道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黑泽先生这位继承人确实是选的好。
“老师说你是他选择的长期合作伙伴,也是他在横滨最信任的人。虽然交易失败,老师还在等消息。您是和我们回东京,还是现在联系老师?”
黑泽阵问得很直白。
交易失败了没关系,他就把人带回去,让他亲自过去解释总可以了。
禅院甚尔闻言被黑泽阵这个僵硬的交流方式逗笑了。
夏目漱石也觉得威兹曼这个继承人确实有意思,凝聚在心里的郁结多少消散了许多,“还是我现在先联系吧。”
黑泽阵将手机递给他,随即退到一侧。
电话响了几下,对面传来了威兹曼的声音。
“是我。”夏目漱石先开口,“这次的事是我的错。”
他将帮派昨晚如何排除异己,又如何不信任他甚至囚j他的事全都告诉了威兹曼,也包括为了救自己,禅院甚尔和黑泽阵不顾危险兵分两头的事。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
就在夏目漱石以为威兹曼要责备自己的时候,对面却问他:“你们现在安全吧?”
“安全,都没有受伤。”
“那就好。”
虽然想和黑泽阵通电话,不过现在需要安慰的另有其人。
“这种事情发生也怪不上谁,再者说我本来就想和你单独合作,那些黑手党本来就麻烦。”威兹曼宽慰他道,“倒是你,这次事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
夏目漱石想到自己一系列努力却失败的尝试忍不住泄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