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还没说话, 在他身后攥着他衣角的女孩露出头, “威兹曼哥哥下午好呀, 芥川也下午好。”
“下午好, 爱丽丝。”威兹曼挥了挥手。
芥川龙之介点点头,“下午好。”
这对奇怪的父女上次给他留下的印象太奇怪了。再次见面依旧还是会有冲击感。
“上次芥川医生说可以随时找你喝茶, 我记下了。”
森鸥外用手拨了拨垂在额头前的长发, 依旧还是穿了一件褶皱很多的白大褂,一手插在兜里, 笑吟吟地说。
“你该庆幸来早了。”威兹曼关上手机,合上菜谱, 见他疑惑解释说, “我和龙之介本来打算回家做蛋糕。”
“蛋糕?爱丽丝也想吃蛋糕…还有上次的果汁!”说到这个, 爱丽丝瞬间看向芥川龙之介, 眼睛里恨不得长出星星, 明示到芥川龙之介也能轻易看懂的地步了。
芥川龙之介:“……”
作为长期照顾妹妹的兄长, 芥川龙之介无法推辞, “在下去买。”
威兹曼无奈地看了眼森鸥外, 他能看不出来这是想支开龙之介的想法吗。
“路上小心, 多买几瓶。”
毕竟看来是要成为常客了。
芥川龙之介点点头,推开门离开。
威兹曼看向爱丽丝。青年如湖泊般平静的眼眸毫无波澜, 没有情绪时像是极浅的玻璃,长时间盯着甚至会让人下意识退怯,他歪了歪头,声音没有起伏。
“龙之介买的果汁很好喝吗?”
爱丽丝下意识攥紧森鸥外衣角,撅撅嘴,“比林太郎买的果汁好喝多了。”
“爱丽丝……”森鸥外夸张地捂住心口。
威兹曼欣赏了一会儿森鸥外的表演,笑够了才问:“他有没有把我给你的评价带回去?”
他指的是谁。
不用明说。
森鸥外穿的还是那件不太新的白大卦,表情倏然收敛,总是微弯的背挺直,瞬间换个人,语气有些伤心,“太宰君说我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您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抬眸望向青年,抑或是那个永恒的灵魂。
“我不太相信这话是您说出来的。”
“确实是我说的。”威兹曼诚恳眨了眨眼。
在向着谁这件事上他还是很偏心的。
被噎了一下的森鸥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保持微笑。
威兹曼指了指沙发,示意森鸥外坐下说话,他也随即坐在对面,“金之助昨晚没找你嘛?”
森鸥外还是反应了下,才意识到这个“金之助”指的是谁。
实在是青年的皮肉太有迷惑性,总会让人忽视他的年龄。
实际上他和老师应该是同一个年代的人了。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老师这个名字。”森鸥外哂笑道。
“我和金之助是早就认识的朋友了,得有五年了吧。”
威兹曼回忆两个人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相遇的场面。
还真是实在称不上多美好。
森鸥外注意到对面的青年在提到夏目漱石时语气轻松熟稔,比自己预想的关系还要好。他心思微动。
“我该怎么称呼您呢?”他状若无事问。在日本称呼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甚至能看出来两者的关系。
森鸥外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威兹曼,却见青年突然看向他。
“说起来我和林太郎还是校友,金之助没有告诉你吗,可能是我并没有给他提过这件事。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森鸥外脸上闪过喜色,是真是假未知,“那就是学长了。”
按常规来说,威兹曼首先是和夏目漱石同辈好友,再加上他自身的身份地位,怎么都不会按“学长”来称呼。
尤其两个人之间差了几十年。
偏偏,这两个人。
一个不是日本人,不习惯这些规矩,一个心里有鬼,正想找个更亲近的称呼。
“学长啊。”威兹曼挠了挠头,上一个世界的称呼还是带过来了,果然哪个世界的森鸥外还是很相同的。
“那就这样吧,学弟。”
两人端起茶杯,冲对方虚敬了一杯。
下一秒,威兹曼抬眸直截了当问,“现在是谁在和阵联系?”
黑泽阵,比起威兹曼学生这个身份,更为地下世界所熟知的是他让人难以想象的军火和医疗事业,以及非黑非白的身份背景。
见到过黑泽阵的人都说他过于年轻,年轻到这份产业不像是他的,可他行事风格又过于熟稔老道。
五年前森鸥外在横滨就听过“黑泽”这个姓氏,后来直至他正式拜入夏目漱石师门,才知道正是“黑泽”支持了老师在横滨的事业。
再后来,得知森鸥外对afia的兴趣,夏目漱石亲自郑重地给两人介绍了对方,将黑泽阵这条线正式交给了森鸥外。
“黑泽是学长的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