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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2)

其实也根本没背会多少,只是想找借口和阮钺说话,但阮钺看了看他,没接过课本来,只是说:“你自己背会了就好。”

说完,就去浴室洗澡了,留谈意惟一个人站在客厅拿着课本发愣。

感觉好像受到惩罚了,他惊恐地想。

周六出门时,阮钺没帮谈意惟检查口罩、帽子,也没替他往水壶里灌满水,肢体接触和语言交流都很少,谈意惟觉得浑身不自在,非常不习惯。

他也怕惹阮钺讨厌,出门以后,一直在落后一个身位的地方走,地铁上也隔着一个座位坐。阮钺只是直视前方,不太理会他。

地铁每一站都有广播报站名,离医院越近,谈意惟也就越蔫儿。

他很讨厌医院,小时候,如果不是必须要做急救措施的情况,后妈也不会送他去医院,反复不定的病情、濒死窒息的感受,以及后妈满脸鄙夷的神情,构成了他对医院的全部印象。

所以,每当踏进这类医疗场所,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就会把他从头淋到脚,根本逃无可逃。

一般情况下,在他情绪不佳的时候,阮钺会陪他聊会天,打两把游戏转移一下注意力,但现在,阮钺甚至不和他交流,只是拿着挂号单盯着叫号的大屏幕看。

好委屈,谈意惟想。

他坐立不安地在塑料椅上扭了两下屁股,还是觉得不甘心,于是忽然向坐在一边的阮钺探过身去,一本正经地控诉了两句:

“你这是冷暴力,是不对的。”

阮钺盯着屏幕的眼神有了1秒钟松动,然后无奈地垂下眼看他:

“我没有。”

“你就有。”

“我没不理你吧。”

“你嘴上理了,心里没理。”

说完这句,谈意惟也觉得这对话有点像小情侣闹别扭,赶紧清清嗓子,重新说: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嘛,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直不理我的话,我很难受的。”

阮钺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辩解什么,但终于没说出口,他移开视线,怎么都不接茬了。

谈意惟知道,阮钺从小就是这样,关心人的事不少做,但流露感情的话绝对不说,什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永远站你这边”之类的,小时候的谈意惟倒是没少讲,但阮钺从来都不作回应,最多也就是点点头。

可能是一直以来,畸形的家庭教育还是对他产生了一定影响,让他将柔软的感情视为耻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暴露一丝软弱的可能。

谈意惟试图沟通无效,只好悻悻地闭上嘴巴。

叫到号之后,做了一系列检查,医生和颜悦色,让他们放宽心,说奥运冠军还有得哮喘的呢,控制好了完全不会影响生活。

这种安慰对谈意惟还比较有效,但阮钺一直拧着眉没说话,到走出医院的时候还在拿着肺功能检查的结果在研究。

又走了几步,他对谈意惟说:“期中的体测你不要参加了,我去帮你请假。”

因为有哮喘,谈意惟这学期的的体育课选的是太极剑,既能强身健体,又不会剧烈运动,但大学生体测又有跳远,又有1000米长跑,阮钺担心他会吃不消。

谈意惟还在跟他生气,忿忿地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不能参加的,人家得哮喘还参加奥运呢。”

阮钺停住了脚步,问:“他们有专业医疗团队,你有吗?”

谈意惟怂了,缩了缩脖子,说:“哦……那,那听你的吧。”

他其实也并不太想因为有哮喘这件事,被划归到“特殊人群”中去,而且这段时间病情还算稳定,总觉得只要提前吸了药,申请免测的必要性并不大。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病曾经吓到过阮钺,在这件事情上,阮钺应该不会做出让步。

感受到了这份关心,他又变得有点高兴起来。

阮钺拿着《免予执行≈lt;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gt;申请表》和病历去找谈意惟的辅导员申请免测的时候,辅导员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谈意惟朋友?他怎么不自己来申请?”

阮钺面不改色回答:“他今天去医院了。”

因为之前军训的事,辅导员知道谈意惟有哮喘,没多看这些材料就收下了,而阮钺刚要走出办公室,又被辅导员叫住。

“下次有什么事,让他亲自来办。”辅导员这样说。

阮钺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抬步走了出去。

自从上次被人误会自己是在和谈意惟谈恋爱,阮钺对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进行过一番深刻的反思。

同进同出,太亲密;混洗内裤,太暧昧;大包大揽地,越俎代庖地替谈意惟做决定,太没有边界感。

被艺术学院的辅导员提醒之后,他更觉得自己问题很大,可能是从小就一直将谈意惟的事看作是自己的事,到现在还是会习以为常地按照自己的判断去干涉谈意惟的日常生活。

但如今,谈意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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