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那种子便会不断长大。

庄承玉又观察了几日，逐渐肯定那和父亲一样甚至保持着父亲习惯的人并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

他不知道这个复制人是什么时候替代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他真正的父亲又在哪里。

这段时间他为此操碎了心，连玉石店都没精力打理，只能暂时关闭了。

宋少言听完庄承玉的讲述后多了几分沉思。

这么看上去复制人似乎是遵循了“本体”的生活习惯，但只会重复？

当有变化之时，复制人并不能根据本体本身的性格做出反应。

复制人的思维似乎是单一的，像是只会按照固定程序运转的机器人。

可即便如此，依然无法很快辨别复制人和真正人类。

这个问题像是无解的难题，最后被迫中止。

没过多久，庄承玉接了个电话便离开了。

临走前他直接将钱付了，还告诉宋少言可以放心吃。

宋少言独自在包厢里享受了一番美食后这才慢悠悠离开。

这会已经有些晚了，校园里静悄悄的，明明春天刚刚来临，校园里却萧瑟如秋，安静得像是被冬日掩埋的荒山野岭。

宋少言回到了宿舍，赵元竟然在宿舍。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煎饼果子，见他回来了，朝他挤出一个笑容来。

“吃吗？”

宋少言摇摇头。

“不吃了，我在外面和庄承玉吃了饭，现在不饿。”

赵元“哦”了一声，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像是在重复什么动作，嘴里喃喃道：

“很香的。”

宋少言：……

他好像听过这句话。

他现在已经确定赵元是复制人了，毕竟要是真的赵元，这会肯定已经开始跟他叫嚣着那煎饼果子多么好吃多么好吃了。

但现在的赵元只是盯着他，嘴里一遍遍说着“好香”。

就……挺诡异的。

虽然知道复制人不会做出超出本体性格以外的事情，毕竟他们更像是复制了本体的性格程序，只会跟着程序做事。

但人类最是复杂，可不是复制性格便能真的成为真正人类的。

宋少言走到自己桌子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虽然看不太懂，但他现在不太想和赵元说话，只能自己找点事做了。

赵元在吃完了煎饼果子后盯着自己的桌面发了一会儿呆，随后起身往外走去。

宋少言注意到他的动作，挑了下眉。

“你今晚不住宿舍？”

赵元摇摇头，“不住这里，我要回去。”

宋少言将书一合，笑眯眯开口。

“说起来你在校外租的那个房子我还没去过，什么时候邀请我去玩玩？”

赵元愣了一下，那胖乎乎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

“过几天。”

“我房间乱，要收拾一下。”

他和宋少言关系很好，所以好朋友要来参观他的房间，他一定会答应的。

赵元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他那简单直白的思路让他无法深层次的思考为什么要拒绝。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复制人，他只是遵循着脑子里的记忆行事罢了。

宋少言见他答应了，笑着摆手。

“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快回去吧，不然一会宿舍关门了。”

赵元朝宋少言点点头，很快转身离开了。

他一离开这宿舍里只剩下宋少言一个人了。

宋少言拿起手机给萧云发了条消息：

【来打两局？】

萧云那边没回消息，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宿舍四人，庄承玉是正常人类，赵元是复制人，萧云不确定现在究竟是什么。

幸好这三人最近不怎么回宿舍住，不然都盯着他看还怪惊悚的。

宋少言看了一会书，躺在床上秒睡。

凌晨五点，祁亦呈从梦中醒来。

昨晚他听到了那个人和庄承玉之间的谈话，知道了“复制人”的存在。

这是一个新命题，他对此充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