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然后说与他听。
盛时笑说:“假如你一个人,你的脑子里岂不是有一套弹幕系统?”
她惊奇:“是啊,你怎么知道?”
“你的画告诉我的。”
平时她没事就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涂鸦,比如肌肉壮汉兔子,侠客猫咪,被人当成风筝放的老鹰。
她有一个自己的小宇宙。
盛时揽着她的肩将她带到自己怀里,拖着音说:“我们渺渺啊,将来要是当了大画师,可千万不能忘了我啊。”
桑兮渺拍拍他的手背,“那你可得趁早入股。”
“怎么入?”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脸,“这样?”
“欸……”
她不好意思在大街上亲热。
但盛时行事风格就有点百无禁忌的,他搂紧她的腰,啄她的唇,“这样?”
桑兮渺伸手,抵住他的肩,想推他。
他反而变本加厉,掌心攥着她的侧腰,合拢五指,嗓音压沉:“还是这样?”
她的脸瞬间胀红。
盛时笑得不行,放开她,“不逗你了。”
桑兮渺揉揉耳垂,胡乱地说:“你知道乙游吗?你刚刚说话,跟一个男主的声线还挺像的。”
“你玩的那款吗?”
“嗯……”
盛时不爽地“啧”了声:“有男朋友还去跟别的男人‘谈恋爱’?”
她“噗”地笑了。
那天晚上,盛时拉着她拍合照,因为她不喜欢面对镜头,他们一直没拍过,她这才知道,第二天是他生日。
桑兮渺连夜赶出一幅画。
在装修好的“utes”,他在台上弹琴,看着在台下画他的她。
时间仓促,来不及上色,只有线稿。
她知道他家密码,直接开门进去,结果等了很久他都没回来。
这令她想起,小时候在家等加班的父母。
哪怕知道他们不回家吃饭,也还是会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分辨门外的动静。
当响起脚步声,她满怀期待地祈祷是他们,在听到隔壁传来的关门声时,希望又迅速落空。
夜晚降临,天空成了一块纯黑的幕布,人间上演着无数悲欢离合的戏码。
桑兮渺没有开灯,抱着画,不知不觉睡着了。
-
盛时在聚会上被灌了很多酒。
他酒量在朋友圈里是出了名的好,但状态不对,他们调侃:“怎么,在想女朋友?”
“对啊。”
答得斩钉截铁。
明明暗暗,不断变幻的光照得他的表情愈发意兴阑珊,他靠着沙发背,手里的酒杯只剩浅浅一个底,却迟迟不喝。
“不知道她吃过饭了没。”他自言自语,“她经常画着画,就不回消息,也不吃饭。”
问话的人一愣:“真喜欢上了?我还以为你就是玩玩。”
盛时睨他,“我看起来不认真吗?”
对方有理有据:“任谁来看你手机、社交账号,都不会觉得你在谈恋爱好吧。”
指指他左手上象征已订婚的戒指,“再说了,就你那爹妈,能接受得了她?”
她性子不讨喜,家庭背景普通,势利如盛家,岂会容纳她做儿媳。
其他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早就过了妄想“牵牵手就永远”的年纪,“有情饮水饱”的恋爱观也老掉牙了。
社会很现实,婚姻、爱情,都讲究匹配度,大到家庭、工作,小到性格、爱好。灰姑娘和王子是童话,故事停止在相爱的那一刻,真正多的是冷清秋和金燕西。
盛时留下一句“你们继续玩,记我账上”就走了。
他们在背后议论,最终下了评断:“他确实很理想主义。”
至于盛家那样的环境,怎么培养出他这么个恋爱脑的,就不得而知了。
……
身上沾了烟味,酒气,盛时想洗澡,换身衣服再去找她,灯一亮,便看见玄关处的鞋。
在沙发上看见她的身影。
心脏停跳了一拍。
桑兮渺没有被惊动。
通宵画画使她睡得很死。
盛时放轻手脚走近,小心地抽走她怀里的画,正欲将她抱进卧室,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