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与我串通。”桑澜飞身一脚踹他心窝子上,矮胖汉子被大力踹飞,砸到树上,掉下来时吐了口血。
“姑奶奶先允许你苟活几日。”桑澜抓起他的头发,“与你有仇之人,会来亲自取你性命。”
“你就是福六。”桑澜扫了他一眼,一掌劈向矮胖汉子后颈,矮胖汉子晕了过去,再问,“是你帮赵五他们逃走?”
福六点头,拔出腰间匕首。
板桥镇。
卫安晏点燃京城传来的密信,看着信纸在火盆中一点,一点燃烧,化作灰烬。
他咬着后槽牙:“老狐狸,原来是在这等着我。”问门口的清风,“查得怎么样了?”
“不肯说。”
“萧北辰他们呢?”
“查泸县县令的案子去了。”
“备马,我们上山转转。”
长风捧着大氅过来:“主子是去找桑姑娘吗?”
“你倒是挺上心。”卫安晏斜他一眼,拿过大氅,“本将军去剿匪,你今日在屋中待着。”
长风自知说错了话,双手将佩剑奉上。昨夜主子,见完世子黑着脸回来。清风跟着去了,私下跟他说,主子心情不好与桑澜有关,他这张破嘴,不该问。
清风提出自己的疑问:“西山虽大,翼州兵多,怎么会对山匪束手无策?”
卫安晏用剑鞘指着山下城镇:“因为,他们。”
清风:“主子是说官匪勾结?”
“不止。这附近农田开垦少,多是以种果树或上山打猎为生。”卫安晏摘下一个橘子,吃进嘴里,难怪莲笙会说家中橘子酸,这橘子好甜,“但仅仅凭这些营生,如何能修得起砖瓦房?按常理,匪患猖獗至此,多数百姓会向外逃难或是居家搬迁。但他们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留在镇上生活。”
“有些人,是匪,也是民。”卫安晏打马往山下走,“清风,我们入城转转。”
第29章 可他也没有三头六臂嘛……
帷帽将其样貌挡了个严实,卫安晏坐在茶摊上,听着清风与摊主交谈。今年南方多雨,运到北方的茶叶都翻了倍…
两人在此处待了一个时辰,听见往来客人多是谈朝廷派人来剿匪,猜测他卫安晏是个长着三头六臂的神人。
听得差不多了,卫安晏与清风起身离开,行至一处小巷时,被人拦下。
来人身形魁梧,做了个手势:“卫将军,我家家主有请。”
舞榭歌台传来丝竹管乐之声,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卫安晏跟着侍从一路走到暖阁。
“卫将军,昨夜某身体不适,未能前去赴宴,卫将军不会怪罪某吧。”肥头大耳的胖子躺在榻上,一名侍女喂他吃葡萄,一名侍女碰着手替他借葡萄皮,后面左右两位侍女替他揉肩。
卫安晏摘了帷帽,未曾摘下面具:“苏司马,寻本将军来,所谓何事?”
隔着半张面具,苏泰也猜到他样貌上乘,嘴里的葡萄掉到侍女手上:“卫将军,可否摘下面具,让某一观?”
清风当即起身拔剑,怒道:“竖子无礼。”
苏泰一拍桌子:“你个奴仆反了天了!”
卫安晏掰开半块糕点,尝着味道不错,顺手将盘子递给清风:“你尝尝。”
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刀子切肉:“苏司马,西山铁矿,卫家只入股一成,就算将账册面呈圣上,卫家大可以说是遭到奸人蒙蔽,将所得银钱上交便是。”
卫安晏向后靠去,手肘撑在膝盖上,手间转着切肉的刀,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卫家军向来骁勇善战,不光靠朝廷发的响银,更靠卫家在外行商挣来的银钱。若非卫家厚待将士,将士们如何肯拼命杀敌。
卫家入股翼州苏家铁矿,是早年母亲来京时与苏相做的买卖。
只怕那时,苏相就开始算计将卫家军绑上贼船。而莲笙表弟与封屠将军做交易,让他归京,也是苏相算计中的一环。
卫安晏咬下一口肉,慢慢嚼,悠闲且散漫:“但你苏家与逆党私通。”
“乃是,诛九族的重罪。”
苏泰:“那又如何,苏相门下臣子众多,圣上为了萧家江山稳固,不会对苏家重罚。”
卫安晏切下一块肉递给清风:“行啊,剿匪结束后,本将军将账册交于萧世子,如何?”
苏泰推开侍女,起身指着他:“卫安晏,你敢!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苏家出事,你卫家能躲得掉?”
卫安晏用帕子擦手:“卫家镇守边关十几年,比起你这样的酒囊饭袋,自然更得圣宠。苏长史的态度不像是寻本将军来合作,既如此,恕不奉陪。”
“卫小将军。”见他要走,苏泰缓和语气,“每年的一成利里头,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爹。”一个拿着小木剑的小孩儿从堂外跑进来,直接扑到苏泰身上,“爹,他们说你在和卫将军谈事。”他转过头来看卫安晏,小声嘀咕,“白头发,他就是卫将军,可他也没有三头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