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四散跑去,将整个广场挤得水泄不通。程剑也冲刺似的向大西街跑去,只感觉额头上的汗液哗哗流下。他似乎早就忘了身后那些年轻靓丽的美少女们,在鼓舞人心的旋律中甜美地笑着。
晚上八点半,市少年宫门口川流不息,东方广场挂起了周年店庆大促销的横幅。唯有古老的华严寺,在夜色中默默凝望着消夏纳凉的人群。
穿过电影院的后门,程剑开着那辆三菱牌卡车驶进了巷子里。空气中弥漫着红焖兔头的香味,那兔头至少在葱姜辣椒八角的汤汁里熬了三个小时以上。程剑咂摸着记忆里软烂的兔肉口感,感觉更饿了。
“真败兴了。”想着那打水漂的五十块钱,他气得把烟头扔出车窗外。
经过了五金店和家具城之后,程剑把三菱卡车停到了“彩屏美发厅”门口。
老板娘11岁的儿子石赟,正坐在美发厅外的小板凳上津津有味地吃着一碗刀削面。程剑跳下车,搬着两大箱染发剂:“小赟,你妈妈呢?”
石赟边向碗里倒着散装醋,边向美发厅里指了指。
程剑盯着石赟碗中的刀削面,忍着胃部空空的饥饿走了进去。
吊顶电风扇的叶片在咿咿呀呀地转动着,美发厅里浮动着洗发香波的潮湿温暖气息。影碟机开始读碟,旁边放着几张刚从音像店租来的83版《射雕英雄传》。程剑把大牛皮纸箱放到地板上,向里面喊道:“彩屏姐,你要的染发剂我放地上了。”
一个女声轻柔地应着,老板娘石彩屏很快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卷发棒,半湿的头发卷出了漂亮的花儿。另一只手翻动起钱夹:“辛苦了小程,这趟多少钱?”
“十块。”程剑说着,不自觉地看向了石彩屏瀑布似的长发。没吹干的发梢凝结了露珠似的水滴,晃悠悠地顺着她雪白的脖颈划了下去。
石彩屏察觉到了这位年轻人的异样,关切地问着:“怎么了小程?你脸色不太好。”
程剑自然是不能把他在福利彩票流动站把劳务费挥霍一空的事说出来,这太丢人了。50块钱的即开型彩票,他只中了五罐“旭日升”牌冰茶的幸运奖。他只感觉那五罐冰茶分明是在嘲笑着他的霉运,还不如不中奖。
石彩屏从钱夹里又抽出了两块钱,递给了程剑:“最近天儿热起来了,是有些中暑吧?这钱你拿着,买些冷饮吃。”
天气确实热起来了,不然为什么连夜晚都涌动起了燥动?程剑只感觉到口干舌燥,晕晕乎乎地接过了钱,无意间碰到了石彩屏戴着金戒指的手指。凉凉的,舒服极了。
走出美发厅的时候,影碟机开始播放那首声势浩大的主题曲《铁血丹心》。
门外的石赟已经吃完了刀削面,坐在小板凳上写起了数学作业。程剑回到卡车里拿出其中两罐“旭日升”牌冰茶,递给了石赟:“拿着哇,好喝的。”
说完这些,程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美发厅,唰地一声拉下了卷帘门。
正在继续卷发头发的石彩屏闻声转过头,只看到面前的程剑脸憋得通红。他的太阳穴涨起青筋,猛地向前把石彩屏抱在了怀里。女人的头发湿漉漉的,雪白的皮肤摸起来又滑又暖。从她胸口处涌动上来的热气,带着沐浴露的香味直冲进程剑的鼻腔。
“彩屏姐,你真好看,我早就想亲你了。”程剑哑着嗓子,嘴唇直往石彩屏的脖子上凑。
不顾石彩屏的挣扎和哭泣,程剑把她逼到了美发厅的按摩椅上。用手掀起她的裙子,顺着大腿向腰部摸去。饱满圆润的手感,让程剑血脉贲张。石彩屏绝望地呼救了起来,被程剑连扇了两个耳光。
就在这时,紧闭双眼的石彩屏听到身前传来一阵从喉咙里发出的沉闷声响。她睁开眼睛,只见程剑的嘴唇变得青紫,瞪着眼紧紧拽着脖子上的电线。再一看,石赟在他身后死死地勒着程剑的脖子,也不知道儿子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根本没有想要松手的样子。而石赟手中电线的另一端,正是石彩屏那根卷发棒。
五分钟后,眼前的男人四肢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惊慌未定的石彩屏忙问石赟是怎么进来的,石赟冷静地看向美发厅门口。卷帘门底部留了一条缝儿,刚好够十来岁的孩子爬进来。
周围重归寂静,唯有吊顶电风扇还发出着叶片转动的声音。石彩屏蹲下身,去触碰着程剑的鼻息。很明显,这个刚刚还生龙活虎的青年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尸体脖颈上的勒痕,让石彩屏清醒了过来。炎热的夏天即将到来,用不了多久这具尸体就会吸引蝇虫鼠蚁的光顾。石彩屏草草地整理了自己的衣装,决定去公安局自首。
一只小手拽住了自己的手腕,只见石赟仰着头看她:“妈妈,不要去。”
“为什么?”石彩屏问。
“公安叔叔不会认定你是正当防卫的,程哥根本没有对你进行危及生命的侵害。”石赟拉着石彩屏的手腕,认真地说:“他既没有带凶器来,也没有要威胁你的人身安全。”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石彩屏有些惊讶。
“我有位同学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