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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1 / 2)

诊断:慢性失眠障碍。

白纸黑字清晰地映在眼底,她握着诊断书的手微微收紧。

这一年她还在高三,这张诊断书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那个他送来手表的冬夜不过五个月。后来她没再见过他,短短五个月,他就已经连入睡都困难了吗?

胸口传来潮湿的闷意,她呼吸发涩。

下一张是20x4年。

病史记录他夜间总睡眠低于五小时,伴随记忆断层,偶尔出现幻觉,自主神经功能紊乱。

依旧是睡眠障碍。

……

姜栀一张接一张地往后翻,每一张诊断书上的病史记录都像尖针刺向她的眼睛。

心脏不停的下坠,再下坠,有什么东西拖着她往不见底的黑洞里坠落。她指尖过于用力,将诊断书捏出了褶子。

心口泛起刺痛,强行去忽视。

敞开的盒子里,全是药瓶,治疗各个阶段失眠的药物都有。

从高三那一年至今。

他没有停过。

这些她不曾参与的时间里,他过得不好。

是她自以为地把人推开,自以为地保护他,可最后现实重重砸在她面前,将她砸得稀碎。诊断书上的每一个字都用力地牵扯着她的神经,浑身都痛。

那个曾经肆意张扬、纨绔不羁的少年,独自奔赴异国他乡,每一晚都在承受痛苦,却又支撑了这么久。

一个人,从少年支撑到男人。

她好像做错了。

错得过分。

眼眶酸楚得厉害,滚烫的泪掉下来。

姜栀用手背擦去,可呼吸发热颤抖,心底早已一片泥泞。

第54章

从主卧里出来的时候, 她面上的情绪已经收拾好了,但身体如同掉进沼泽,动一下都会陷得更深, 挤压着五脏六腑, 喘息艰难。

她脚下一双雪白色棉袜, 走在干净敞亮的地板上, 无声无息的。

姜栀走得慢, 眼睫始终低垂着, 手里握着把碎花小伞。

客厅外的小院里传来男人低沉不耐的声音, “我没空在这陪你打哑语,有事就说。”

她掀起眼皮,才发现边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外面了。

男人身量欣长高挺,黑色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上方,露出精壮的肌理,筋脉凸起, 一路顺着纹理蔓延至腕骨。

骨节分明的手掐在窄瘦的腰上, 背影冷淡,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姜栀不打算打扰他讲电话,安安静静站着,目光却没法从他身上挪开一丝一毫。

那些诊断书像钢棍砸在她脑袋上,到现在她还是懵然的。

还是无法接受这些事实。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边野冷嗤一声,不屑与不耐倾浮而出。

“我是26、27还是36、37,也轮不到您来管我的婚姻, 你这么看重苏家, 不如自己去联姻,或者你的小秘书不是生了个女儿吗, 让她去,保准如您的意。”

讽刺意味拉满。

姜栀隐约猜到也许是边叔叔。

说起来,边野比她大一岁,如今26岁,正常男生这个年纪也确实该有个对象,然后再在合适的年纪结婚。

所以这六年半来,他没有接纳新的人,唯一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只有这个病。

她很轻地吸了口气,手里的碎花小伞差点没拿稳。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边家最后还是要交到你手里的,苏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培养的优秀,你奶奶也很中意,你找个时间回来一趟,你奶奶如今年纪这么大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你难道要让你奶奶……”

边政起先还很愤怒,但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平缓下来,有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惧意。

边野周身原本竖起的冰冷尖锐的刺,此刻也缓慢收拢了些。

他沉默着没说话。

周遭安静,以至于姜栀不是没完全听到边叔叔的话,至少前半段她听得还算清楚。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

她原本很想问一些什么说一些什么,可现在好像不需要了。她实在无法确定,再一次去靠近他是可以治愈他,还是会把他的生活搅得更糟。

姜栀不敢赌。

他已经过得够不好了。

但如果他愿意听从边叔叔的意见尝试与那位苏小姐接触,会不会比现在好,也许可以逐渐磨平那些积年累月的痛苦。

边叔叔的声音平静下去,她几乎听不见他说什么了,只能听到边野沉沉的应答声。

也许……是同意见那位苏小姐了吧。

也好,总好过她这样的人。

沉疴暗疾就不要再揭开了。

姜栀低着眉眼,喉咙口像被卡了根刺,就连轻微的呼吸都会让它刺进血肉里,隐隐作痛。

边野不耐地挂断电话,回头看见她,锋锐的眼色敛起。

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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