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躲哼你…远点。”
泪眼婆娑的小脸红得发紫,抽噎越来越厉害。
江晚璃不住擦泪,很快帕子就湿透了。
她颤抖的手再摸不出第二张帕子,情急之下,索性拿袖子贴上林烟湄的脸。
熟悉的冷香捂住了林烟湄的鼻子。
闻到那味道,她哭得更凶了,好几次喘息时差点窒息。
“万万哭不得了。”
吓得江晚璃上下不停地帮她顺气,揽过人手忙脚乱好一通安抚,黔驴技穷时干脆放狠话:
“母亲若伤你一寸,我便自伤一丈!左右她只我一个亲骨肉,约莫舍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第126章 腻—歪——
南疆。
日暮时分,毒瘴悄无声息蔓延进密林深处。从山洞倾巢而出的蝙蝠密匝匝铺满头顶的高天。
咚地一声闷响,一麻袋被重重仍在残叶覆盖的山路间:“人带来了,请您过目验看。”
“不必。”
麻袋前的一双绣五毒的银靴往旁边闪开身子,扬手示意亲随把袋子扛着,先行往南去了。她则侧身拍了拍来人的肩,道:
“入夜林中毒物多,就不留你了。翩然啊,戮力小半生,你总算抓了那人做筹码,你我师徒内外联手,何愁大事不成?时机已至,务必一击即中,切莫因恻隐失势,孤候着你的捷报。”
“是,徒儿谨遵教诲。”
得此承诺,黑衣人满意颔首,转身走了。
可刚迈没几步,她忽而想起忘了点事,又折返回来,从袖间取出个精致的银瓶递给怜虹,盖启封一刹,瓶口有一片被腐蚀日久的痕迹,色泽已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孤毕生之愿,全仰赖你了。若…以你的出身,如何能承受折辱之苦?此毒是为师早年偶得的,一滴足矣,保你体面。”
“请您放心,徒儿定竭尽全力,不成功则成仁。”
鲜少着便衣的怜虹,此刻却是一副别族部落的打扮在身,她接过药瓶握在手心,恭谨保持着特殊的行礼姿势目送那黑衣人消失于密林深处,才舍得起身北归。
夜雾浓郁,脚下的路又湿滑,剑鞘成了趁手的开路家伙,一路走一路趟碎石、打杂草,不时发出窸窣的动静。待艰难穿出丛林,眼前骤然开阔,离山脚不远处炊烟阵阵,已是蜀州的军营。
怜虹扶着山石缓了缓酸胀的腿脚。
一巡防小兵眼神犀利,余光瞟见她,忙连颠带跑赶过来报:
“宫主,护法又擅自离营了!”
闻言,怜虹似早有预料般冷嗤了声,拂袖直奔主营:
“追回来,既临阵反水,腿打断送回观去,无需再带她来见我。背主之仆,无恩义可谈!传令全营,临阵脱逃者绞!”
“…”
小兵闷头跟在她身边,不肯去传令,直到怜虹察觉她跟屁虫似的不走,顿住脚瞪她,她才怯生生问:
“护法身手以一当十,她要是反抗…”
“她若执意拒捕,失手杀死无罪。”
不待她支吾完,怜虹漠然下了论断。
“得令。”
话音落,天边扑簌簌飞过成排迟归的老鸦。
“啊啊—”的叫声煞是恼人。
卧榻之上的小人气得砸枕头,抓起被子裹上头顶不说,还翻身一脑袋扎墙缝去了。
彻夜失眠的江晚璃本来心事重重的,但当这熟悉的、从前十天里能复现六七次的场景再度映入眼帘,她竟自然而然开怀哂笑了。
唇角勾起的刹那,凤眸凝滞,连她自己都惊到了。
原来,这便是日久生情,互相影响牵动着情绪变化的感觉么?
愣神之际,外头似又飞来一群喜鹊喳喳叫着开晨会,小鬼烦得双腿霹雳扑腾踢床。
“吵醒了?”江晚璃敛回思绪,试探着轻轻揪开林烟湄头上包的被子:
“时辰不早,睡不下就起来罢,小厨房煨着红豆粥,放了蜂蜜。”
“哼!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