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站在原地任由沈续抱了会,语气全是耐心:“想吃什么我让助理送来。”
律所还是在汤靳明名下,负责接待的助理来江城前就与房睿那边的秘书办对接过。日落前,助理将餐点送至公寓,正好沈续从浴室里洗漱出来,光着脚蹲在汤靳明身边,先尝了口烤得酥脆的鸭皮。
他很少吃烤鸭,觉得入口太油腻,但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
这边公寓的装修就完全符合沈续审美了,颜色单调且家具极简,环顾四周,沈续问道:“床就是从这搬过去的?”
他指的是他在老小区住的那几晚。
汤靳明卷了好几张饼皮,挨个整齐码在沈续手边的盘子里,沈续手都不用挪就能够得到。
“嗯。可惜没再补新的,今晚应该要一块在主卧挤挤了。”他抬手帮沈续摘掉唇角的碎屑。
沈续没说话,吃得差不多了,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筷尖挑山楂糕的时候,才掀起眼皮,望向喝粥的汤靳明,指挥道:“九点之前记得洗澡,十点我要睡觉。”
……
翌日凌晨五点,人民的好公仆敲响汤靳明家门。
“不是吧又熬通宵?”祝既北惊讶汤靳明这个点还醒着,打了个哈切:“十几个小时没睡,快让我进去补个觉。”
话没说完,他就往门里挤。汤靳明堵在门口表情严肃,随手把他推了出去:“自己没家吗?”
祝既北用不是吧兄弟你怎么翻脸不认人的表情说:“平时不都这样吗?你现在又不做律师,当“总”的人了还加班到现在?不对……”
他盯着好友的脸,怎么看怎么奇怪。
“白天见还一副死人脸,现在怎么——”
汤靳明闭了闭眼,正欲说什么,客厅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极其尖锐的玻璃砸碎的声音。
祝既北立即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道:“怎么又吵架,你两这吵得也太频繁了吧。”
汤靳明望着好友,无语地劝道:“也别把感情全部扑在工作上,有空谈个恋爱,老大不小了,祝总没有催婚吗?”
祝既北都要困死了,打着哈切双手合十:“好好好,都听您的,求您让条道,早上十点还要准时带你两去局里。”
“这附近有个五星级酒店,我在那有套长租,你去那住吧。”汤靳明还是没动,单手把住门继续劝道。
“有病吧你!”祝既北怒而反击,趁汤靳明不注意,推开他便大步往里奔。
汤靳明只好关门跟上。
但没走几步祝既北突然又停住了。
“……”
汤靳明也不管他,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捡起散落在客厅各处的居家服,丢去洗衣间后折回来,发现好友还是在僵在原地。
他抱臂好笑道:“都说让你出去住,以后有空别总往我这里跑,成年人得有自己的生活。喏,你吵到别人睡觉,说话小声点。”
玻璃渣横隔在他两之间,汤靳明压低声音提醒:“否则我不会救你。”
旋即,他又指了下走廊:“最末那间是你的,不过没有被褥。”
“就在这!我睡这!”祝既北再傻也知道汤靳明这幅春风满面容光焕发是怎么来的,咬牙切齿横跨半步:“我就在这睡!”
“确定?”汤靳明一挑眉。
祝既北彻底没招,但实在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崩溃道:“好好好,我再也不来了。”
两人各自回卧房,空间重归寂静。
中央空调照常调节室温,但毕竟季节的转换逐渐凸显,人体生理上还是会有些微的改变。
沈续带着倦意睁眼,胡乱在枕头旁摸了好一会,始终没找到手机。直至腰间收紧,挪了半个身位过去,眼皮被柔软触碰,他才意识到自己身边有人。
“找什么?”汤靳明用脚背蹭了蹭沈续的小腿,闭着眼将他按在怀中哑声问。
沈续瞬间清醒。
房间窗帘只拉了一半,他们床头这段被挡住,昏暗中,沈续枕在汤靳明臂弯中,很缓地眨了眨眼。
气温转凉,天亮的时间也逐渐推迟,昨晚半夜又开始下雨,外边天几乎全黑,猜不出现在究竟是几点。
“手机呢。”沈续掌心贴着汤靳明的心脏,默数他的心率。
汤靳明呼吸平缓,明显是倦意浓郁,久到沈续即将放弃,打算继续睡觉时,他终于回复:“墙角充电呢。”
男人瞳孔的红血丝很浓,但温柔的笑意掩饰不住:“还要不要再睡。”
“嗯。”沈续真的还没睡够,他动动发酸的手腕,“家里有没有氟比洛芬。”
全名氟比洛芬凝胶贴膏。
是治腱鞘炎的。
沈续最早临床的时候用过,后来转研究腱鞘炎好了点,没想到在今天复发。
汤靳明顿了顿,低头问:“很疼吗。”
“还好。”主要是有点丢脸,沈续不愿意承认,但又扯着筋实在受不了。
“对不起。”汤靳明拢住沈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