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横向分布的轻骑兵,咬牙切齿的用皮鞭抽打了一次马屁股之后,就果断扔了马鞭,拔出自己的弯刀。
这一刻,他们把自己当成了破阵重骑兵!
当然,他们也知道轻骑兵干重骑兵的事情,就意味着有死无生!
但他们还是一往无前,只为了重新霸占那物产丰富还气候宜居的富饶中原,只为了他们的族人不用每到寒冬,就要不远千里的前往大湖过冬!
尽管他们知道他们是在行盗贼之事,是在进行军事侵略的不义之举!
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第一个撞上矛盾拒马阵的骑兵,直接连马脖子带人,全部被长矛刺穿,但这一对矛盾组合兵,也直接被撞得倒飞。
紧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冲撞闷响,以及接连不断的人马惨叫!
不仅有人马被当场刺穿的,也有马被刺穿的同时,被冲撞惯性送进来的北元轻骑兵,而且还不在少数!
他们拼命起身再战,但却都死在了刀盾兵的刀下。
可也就在此刻,被三百轻骑兵死命冲撞过后的矛盾拒马阵,已经严重变形,且已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一刻,那就是有什么就拿什么杀的近战。
矛盾拒马阵虽然不再拒马,但却矛盾组合,非常默契的杀敌!
而刀盾兵也奋力奔向那绞肉战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坚决不能让一滴北元人的血,挥洒在这城墙之上。
城墙之上,所有将士全部拳头紧握,恨不得冲下去帮自己的兄弟。
尤其是弓箭手,更恨不得用弓箭帮忙,可他们却不敢帮忙,且不说二百步做不到精准击杀,还实在是敌我难分。
只听见刀兵相碰,只听见喊杀四起,只看见血洒满天,鲜血泼洒在北元士卒的黑色披甲上,也挥洒在雁门将士的银甲上!
好在雁门兵工厂的甲胄良好,这才在关键时刻,救下了他们的命。
眼睁睁的弯刀划过他们的腰身,却只是劈砍出一路火花,看似惊险,却实则无伤!
但再厉害的甲胄,也不是绝对的防护,总有防不到的地方,更何况有的人还不是拿的弯刀,是砸一下就要吐血的钝器!
战场之中,距离朱元璋最近的一处,
一个北元大个子手持锤子一击横扫,直接打在了一名刀盾兵的胸腹之上,以至于他吐出一口鲜血之后,还顺势倒退了好几步。
也因此,他看似脱离了战场。
可也就在此刻,一名满脸是血的北元步兵,跟着冲了过来。
长枪刺进了他腹腔,鲜血如泉涌般向外流淌。
这名早已没了刀盾的年轻士兵,眼睛不仅血红还往外凸,是恨到了极致,也是痛到了极致。
但他的目光却依旧坚定无比,他只是笑了一声之后,就咬着那正在往外渗血的牙齿,直接张开双臂,任由长枪贯穿自己的身躯。
终于,他抱住了这个刺穿他身躯的北元步兵!
“呀啊!”
他只是一声爆喝,便用尽全身力道,把这个北元步兵推了回去。
这一刻,他只记得自己的使命,那就是不能让一个敌人,冲过城外二百步的距离。
终于,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笑着闭上了眼睛。
而此刻,他依旧紧紧抱着那名北元步兵的身躯,还双手于后背十指紧扣。
看着这一幕,饶是见惯战场厮杀的朱元璋,也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好啊!”
“都是好样的!”
也就在朱元璋暗自夸赞之后,刀兵不再碰撞,喊杀不再继续。
因为除了一个站都站不稳的孛儿只斤乌力罕之外,就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北元步骑了!
第231章:叶大人和朱元璋竟是一丘之貉,光荣卸甲回家去!
城墙之上所有守军将士的眼里,
城外二百步,那原本由钢铁与血肉之躯组成的一线城墙,早已变成了一条宽阔的红线。
那宽阔的红线上,则横七竖八的躺着近两千具尸体,绝大多数是北元人马的尸体,但也有依旧身披银甲的年轻汉儿郎。
而这两百来名阵亡的将士,几乎都是护身甲片严重变形甚至脱落,这才伤重身亡。
他们或被钝器伤及内脏和头颅,或被长矛刺穿带出肠胃,也或因刀伤太多以至于失血过多而亡!
这条尸血红线之外,近两千六百名将士又重新列阵,只因为他们的面前,还有一个手持狼牙棒,背对他们狂笑的敌人!
而他们的背后,是一百来名虽然伤重,还已不能起身的雁门将士。
他们或腿上刀伤深可见白骨,或仅有一点皮肉连接手臂,或腹部刀口仍在渗血,或一只眼睛已经开始结痂!
但他们只是咬牙强忍,并抱住那正在被风沙摧残的伤口,真就是没有一个人惨叫。
哪怕是忍到流泪,也不想让活着的敌人,听到他们脆弱的一面。
人活着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