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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o7章(1 / 2)

有些记忆是需要被记住的,哪怕充满绝望。

林舟犹豫了一下:“我想想。”

“不用太纠结,”王天福笑了笑:“只要是自己做的选择,那就是有意义的。”

依旧是阮蒙开车回了蜀城酒店,在和阮梦休打过招呼后,众人来到了一间豪华套房里。

水晶吊灯的光映在繁复花纹的墙纸上,空调温度调得有点高。

四个面无表情的保镖站在距离床两米左右的位置,双手交叠在身前,垂着头,没人说话,房间里落针可闻。

大床中央,一个瘦小的老太太蜷缩在羽绒被里。她头发花白,眼睛睁着,却空洞无神,像是看着很远的地方,双手十指无意义交叠缠绕着,偶尔做出隔空理线一样的动作,嘴唇翕动着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字句。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头发也时常有修剪,床头柜上放着一枚牛角梳,被人盘得呈现琥珀般的透明。

阮梦休习以为常地坐在旁边,什么也不干,就是静静瞧着对方,他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才不是那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阮大庄主,因而他在胡阿青身边待上一整天也不会觉得烦累。

龙竹取出了三才戒中的东西,那是几缕残魂,一道属于林舟的父亲,一道属于胡阿青。

至于“阵”本身的魂魄,因为阵心的毁灭,也早就跟随着灰飞烟灭了。

孟裁云拿拂尘将其一扫,林老二的魂魄化为青烟一缕,渐渐散去。

这种新魂若无执念,很快便会自赴黄泉,投胎转世。

麈尾拂尘再一挥,另一缕颜色极淡的魂魄在众目睽睽之下,于空中划出一道白色光痕,随着床上胡阿青的呼吸,渡入她的身体。

阮梦休缓缓站起来,一改以往的气定神闲,额头竟冒出了细汗。

他目不转睛盯着对方,直到感觉出有一瞬间,胡阿青身上出现了某种转变——像是隆冬时节最早的春讯,像是冰河消融、青笋出尖,万物在悄无声息中复苏,停滞的心音重新开始跳动,朽木生新芽,大抵如此。

“青、青姐……”阮梦休枯槁的眼眶中猝不及防滚落一滴泪。

此时,床上年迈的老媪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首先落在天花板上,还没回过神,一句不知存放于哪年哪月的抱怨被含糊不清地撂出来:“好热啊,老头子……你又忘记熄炭盆了吧?”

第95章 守山鬼

胡阿青醒了。

她花了好一阵工夫才厘清现如今的年月时辰,又费了好大劲儿才重新运转起生锈的脑子。

阮梦休好一通忙活,在她身上几个大穴点了点,问这里痛不痛,那里有没有知觉。

胡阿青任由其摆弄,皱着眉坐起来,嘟囔说都痛,阮梦休紧张地问怎么个痛法,胡阿青说空调温度太高了,热得脑壳痛。

缺魂少魄的人体温会比正常人低,为了不影响躯壳健康,必须随时保持在一个固定较高的温度环境,所以之前房间才热烘烘的。

最后阮蒙把空调直接调成了18度,比较怕冷的王奉虚在这种过山车式调节下,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饶是如此,他还不忘按住了孟裁云跃跃欲试的小手,以阻止对方抛出全自动阴气循环制冷系统的提案。

“脑子里乱糟糟的,”胡阿青开头说的几句话发音还有些生涩,不过几分钟时间,她逐渐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我想想,怎么跟你们说。”

阮梦休已经平复心情,他回过头简短地翻译了一下:“青姐说,她的魂这些年去过不少地方,她有话想讲,希望你们也能听一听。”

胡阿青的那道离魂从芦花河底出来的时候,恰巧上了美兰的身,说来也怪,美兰已经被做成了听将,却还仍残留着几分意识,两具灵魂在一个躯壳里共存,主导权一会儿在她手上,一会儿又换给了另一人。

“我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知道,她有个心愿没了,”胡阿青叹了口气,说半句话要喝一口水,不然总觉得喉咙酸涩:“当时我的残魂缺失记忆和常识,也不太明白那些事,直到刚刚离魂归位,我才反应过来……她是和三死门做过交易的人。”

王奉虚带着王天福在角落里坐着,静静地听对方讲述这段经历。

胡阿青猜想,那个女人之所以被制成听将还仍然保留了部分回忆,就是因为那个强烈的执念,她要回到翠湖小区501,亲手杀死一个人。

“我们共处一具躯壳,我看得见她的回忆,”胡阿青神色惆怅:“那个畜生每次打她,都会把她绑在那把椅子上,后来,三死门的人用炼器术把那把椅子和人炼成了一体,她如果用刀捅进椅背中间的位置,就能很松快地报仇了。”

王天福垂下头,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

“她跟我说,她一开始只希望杀死他,但是,当她意识到自己能完全主宰这个人的时候,她不想这么快地杀死他了。”

她要把这个畜生囚禁起来,要让他在暗无天日的恐惧里度过,多活的每一天都是侥幸和挣扎,要让他亲眼看见自己的死亡证明、亲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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