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人,拿出去联姻。”
“你们不希望我有太?多的见识,不希望我飞得更远,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安稳?”
“对你们来?说,我是可以放在心里宠着的女儿,但始终不是最紧要的。”
“最紧要的永远是阮龙成,是我耽误他?的前程吗?明明是他?耽误了我的前程。”
阮如月说这话地时?候,和平日?里动?不动?就?暴怒的模样简直是两?个?人。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欺负,像是一潭死水,没有生机,没有希望,没有挣扎的余地。
阮如月按灭了手里的烟,然后又点了一根。
饶曼伸手就?把烟夺过来?了,狠狠压在了烟灰缸里。
“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说我哪点对不起你,你现在指责我?”
“没给你买新书包,但你的学费我缺过一次吗?”
“你小时?候的那些?玩伴,你还记得吗?”
“你们一群四五个?小姑娘里面,只有你去读了幼儿园,一年几千块的学费。”
“就你假期的时候去过游乐场,吃过肯德基,吃过牛排。”
“也就?只有你,一路读到了大学。”
“她们现在一个个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阮如月轻轻笑了笑,没说话。
小时?候最好?的几个?好?朋友,都在那种穷困潦倒的地方,一辈子?都没有出来?。
学历最高的读了技校,开了个?理发店,大部分都是辍学之后帮家里干几年活,然后无缝结婚生子?。
算起来?,饶曼的确算是比较开明的,她从小支持阮如月读书,花钱让她读幼儿园,也带她出来?见世面。
所以她有时?候很痛苦……
她觉得父母也不是不喜欢她,也是支持她的。
尤其是在有钱之后,她什么都要,只要不离谱的要求,他?们也都给了。
可阮如月就?是很痛苦,她总觉得自己的一部分被人夺走了,她说不清楚。
她麻痹自己的办法,就?是花钱,一批一批买珠宝,去灯红酒绿里面跳舞喝酒,谈男朋友,鬼混,一把一把撒钱。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对你好?不好?,我生你下来?,差点儿难产死了,现在你就?是这样指责我的。”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现在转过头来?反咬我一口,真是让我心寒。”
饶曼留下这样两?句话,然后就?愤愤地离开了。
阮如月一根一根烟抽下去,整个?客厅都在一阵烟雾笼罩之中?。
天光破晓的时?候,她大概想清楚,她被人夺走的那一块是什么了。
是她作为一个?平等的人,应该拥有的,可以自由选择的权利,以及被人拥护支持的底气。
她的弟弟可以选择留学读书,可以选择继承家业,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父母都会义无反顾支持。
就?像是当年的阮陶然一样,身后永远有那么多支持的力量。
而?她,什么都没有,她这些?年的纸醉金迷,把自己包裹成橱窗里的精致娃娃,供人挑选展览,却永远飞不出去。
她厌恶阮陶然,讨厌她眸子?里的阳光自信,更讨厌这个?家,让她觉得恶心。
阮陶然早上起来?,下楼准备吃完早饭去上班的时?候,差点儿被客厅的烟味呛死。
女佣正在着急忙慌,开窗开新风系统透气,桌子?上是一桌子?的烟头。
阮如月也在此时?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精致的全装,眼线挑高了微微扬起,每一根头发丝的弧度都烫得刚刚好?。
明媚娇艳的豪门名媛的模样,骄矜的神情?里,自然带着微微的自傲。
路过阮陶然身边,她眉梢稍微扬了扬:“怎么,今天不喊我大姐恶心我了?”
不等阮陶然说话,阮如月就?继续说道:“我去上班了,司机我带走了,等会儿你自己打车吧。”
说完,就?趾高气昂地走了。
阮陶然丝毫不介意打车上班这件事,她是真的不觉得打车委屈,但这些?人都好?像觉得,这样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