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受伤的右臂上,解释道:“我只是想……先让自己静一静,把过去有害的东西都清除掉。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伤了乔绎寒,只可惜没有找回那条飞蛾项链。”
司徒璟揉着栢玉的头发,声音微哑,“你想到了乔绎寒,想到项链,怎么不想想如果以后你再也弹不了吉他,怎么办?”
栢玉仰起脸,用那双茶褐色猫儿眼注视着司徒璟。
尽管他在很多方面上都不如司徒璟聪明,但很了解自己身体的恢复力,这样的重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现在他的右手一点力气都使不了,没办法证明给司徒璟看。
“那我不是还有左手吗?就算不用左手,我还可以用音色库的音色合成,这完全不是问题。”栢玉努力露出一缕笑,“……你怎么比我还怕?”
司徒璟凝视了栢玉几秒,把他抱回床上,“过一会,周秘书会帮你办理出院手续,送你回公寓。”
“嗯。”
栢玉很想对司徒璟再说声谢谢,但看司徒璟的脸色,好像不太喜欢听这个词。
出院时,栢玉听了医生的嘱咐,挎着打石膏的右手,拿药回了公寓。
司徒璟调了远在玺顿庄园的管家和两个保姆过来照看他,还有八宝。
最开始的一周里,他用左手吃饭很别扭,但用惯之后,也顺手了。
唯一不适的是他单手很难用电脑编曲,也没有工作可做。
一想到学校的功课落下不少,他就觉得揪心,不知道期末考试前能不能补回来。
一天,栢玉坐在客厅,打开电视机,忽然看到了一则新闻,“司徒绘参加殷氏遗产纠纷案第二次庭审……”
对了,司徒璟去曼都市是为了参加外公的葬礼,结果却陷入遗产纠纷中。
司徒璟提前返回了云京,那这件事是司徒绘在处理吗?
曼都市,江边。
叶流筝穿着整洁的铅灰色高定西装,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提着公文包朝曼都市法院走,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一到法院门口,叶流筝就看到司徒绘伴着相机闪光的咔嚓声,走了过来。
司徒绘依旧穿着花哨,衣服上又是亮片又是流苏,很像在走红毯,而不是去打官司。
看到叶流筝来了,司徒绘摘下墨镜,高兴地朝他招手,“叶大律师?”
叶流筝侧着脸,神色冷淡,回避着那些狗仔的镜头,“你穿这么‘隆重’干什么?”
司徒绘伸展双臂,“隆重吗?这是我日常穿搭。”
叶流筝叹了一口气,“进去之后,我怎么说,你就怎么说,知道吗?”
司徒绘扬眉,“我会的。”
在庭审阶段,双方争论的焦点,在殷颂仁临终前突然更改遗嘱的动机和司徒璟谋杀嫌疑上。
按照c国律法,外孙不属于本家族的遗产继承范围。
司徒璟和司徒绘两兄弟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殷家,更没有在殷颂仁住院期间来探望过,没有所谓的亲情、尽孝一说。
殷颂仁没有理由把大部分遗产留给外孙,而不给三个儿子。
在殷颂仁更改遗嘱时,见证人只有公司高管,没有家庭成员在场,不足以具备合法性。
从警方找到的线索来看,杀害殷颂仁的人是一名专业杀手,这名杀手系多地流窜的通缉犯,归属于一个暗杀组织。
在杀害殷颂仁之后,这名杀手就消失了,警方还在竭力寻找中。
这一点也被原告律师当做疑点,质控司徒璟先行语言威胁,随后买凶谋杀。
面对原告律师带坑的连环质问,还有法官的问询,陪审团的质疑,司徒绘回答得并不太妙,落下了很多把柄。
叶流筝的额头逐渐渗出汗珠,盯着手上的资料一言不发。
原告律师问:“请问被告司徒绘先生,你觉得你兄长司徒璟是否是一个极其有事业野心,手段强硬的生意人?”
司徒绘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