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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o2章(2 / 2)

,如今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模样就更加矮小了,于是他毫不留情地道:“你现在还不配呢。”

长平愣住,醒悟过后“哦”了声,破涕为笑:

“对,我还不配!”

她一边用手绢擦着脸,一边歪头伸手戳了戳躺平在椅子扶手上装死的苏栗,问:“你听,祖宗说我如今还不配骑你,那等我不会身怀利器杀心自启的时候,是不是就能骑你了?你当我坐骑,能带我飞么?”

苏栗在扶手上翻了个身,剑身哐当一声重新趴平,有气无力地道:

“我似乎,仿佛,仅仅,只是打翻了一罐粥。”

“可我都没打翻碗碟。”长平气壮地辩:

“且是你掌门师弟将你赠我当坐骑的。”

苏栗努力忍了忍,发现自己忍不住,果断地飞起来将自己剑身变大变宽,而后一个滑铲,将坐在椅子上的长平连椅子带地砖铲出一个大坑,带着坑上的内容物冲出房门,一气冲上了天。

他一把冰冷剑身,无惧风霜雨雪,无视妖魔鬼怪,送一个小姑娘上一趟寒冬腊月的青天自是轻易,天穹越高,空气越冷,长平的尖叫声都被冻住的时候长剑还在往上拔起,直到她眉眼霜白,握着扶手的指节根根僵死,下方的长剑才停滞在空中,语气甚为愉悦:“还要骑剑么?”

长平转着几乎冻结的脑仁,努力地想要回应他,却被僵木的面皮限制了发挥,嘴皮都无法掀开,满脑子还能动的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岂配骑剑?我只配骑猪!

伊珏坐在门槛上,左边坐着白玉山,右边坐着沈杞,三个人排排坐的格外齐整,不约而同地往后深深地仰着头——长剑和坐在椅子上的长平在天空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点,像是蓝色天空被点了小小一滴墨。

沈杞呼了口气,白烟从口鼻前袅袅地消散,他不自禁地感同身受:“嘶,好冷。”

白玉山鼻息前的白雾淡的几乎没有,应和一声:“现在备药怕是救不活了。”

“没事,”伊珏揉了揉仰到发酸的后颈:“实在不行,刨个坑埋了罢。”

大年初二,他们坐在门槛上已经谈论起了长平的后事,沈杞捻着手指,连长平头七到七七的日子都算完,他很是不解:“纵是我已经算得上见多识广,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真的想要骑剑。”

那东西缩小了骑上自割腿肉,放大了,也是中间高两边低,怎么坐都得往下滋溜,正经人得有多想不开要骑上去。

“这话不是你提的?”伊珏一脸震惊:“葱生,你怎么长成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大人了?”

葱生——沈杞也是一脸震撼:“坑小孩儿不是家传祖训么?难不成我上年纪记错了?”

伊珏全然不知葱生的“家传祖训”传的是哪一家的训,若不是他仍旧姓“沈”,他甚至怀疑葱生确实上了年纪,得了些老人才有的谵妄之疾,错将“伊”做“沈”,毕竟专门坑小孩儿的长辈,除了姓伊的老妖蛇,他也不认得第二位。

扯闲篇中,天上的小黑点越来越大,载着一块地基附带长平的苏栗像极了天落陨石,直直地往下坠。

还未落地,长剑嗖地缩成普通大小抽身飞走,悬空的地基在巨响中落地,青砖震起三尺落地碎成瓦片,椅子上僵直的长平震起又弹回,紧接着便像个冰雕小人滚在地上。

沈杞掏出一叠符箓,将地上一动不动的长平从头贴到脚,好似给刚出土的毛僵赠送的入土为安大礼,送完礼便蹲在一旁,直到长平眼皮眨动,他方才一拍手:

“再眨眨眼,让我看看你脑仁解冻了没。”

长平觉得自己不是很想解冻脑仁,她发自内心地认为,这个年还是别过了,她也大抵是不太想活了。

第七十九章

长平脖子能动的第一时间便甩起了头。

她身体还僵木,脑袋左摇右晃,冒着寒气的金铃噼啪砸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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