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一直以来主要负责行动组的任务,本身又并非热衷于广泛交际的性格,因此他对很多成员确实了解有限。他听完仁王雅治的介绍,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降谷零,却发现这位在组织里以情报能力著称的波本,似乎也对“宾加”这个名字没有太多的印象。
看出了他们两人的疑惑,仁王雅治进一步解释:“这也不奇怪。宾加在你们两位取得代号后不久,就因为那次国际刑警的卧底失败而暂时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来据说被朗姆派去执行其他长期任务,我也很少再见到他,关于他的消息也不多。不过据我以前的了解,这个人能力是有的,但心气很高,性格也有些特立独行。他一直暗暗把琴酒视为竞争对手和眼中钉,总想着有一天能取代琴酒在组织里的地位和影响力。”
说到这儿,仁王雅治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理解的表情,“说实话,我是一直不太能理解这种执念。一个情报组的人,不好好搞情报,非要想着去取代行动组顶尖杀手的地位……这思维回路是不是有点太跳跃了?”
“诶……等等!”仁王有以一直认真地听着,此时突然像是被一道灵感击中,猛地举起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你们说……那个之前一直隐藏在警察厅内部、几次三番给朗姆通风报信的那个神秘卧底,会不会,就是这个我们刚刚提到的宾加?”
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降谷零:“零不是也一直在暗中调查那个内鬼的身份,却始终没有确切的线索吗?如果这个宾加擅长伪装,并且长期不在组织核心圈活动,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潜入警方内部……这一切,是不是突然就说得通了?”
第85章 再会
降谷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踏足这处位于东京地下深处、戒备森严的秘密监狱了。
一成不变的惨白灯光照亮着冗长而寂静的走廊,脚步声在这里会被无限放大,回荡出令人窒息的空响。上次与富田耕造进行交易,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一次,富田耕造在他给予的极度心理压力下崩溃,痛哭流涕,但最终吐露的信息却价值有限,大多是他与
一些地下□□组织往来的细节。
最终,无非是让风见裕也和其他同事们又度过了好几个不眠之夜,加班加点地打击清理了东京几个不大不小的□□势力,算是为社会治安做了不小的贡献,但对于对抗那个庞大的黑暗组织而言,不过是隔靴搔痒。
事实上,降谷零内心十分清楚,以富田耕造在组织内部所处的边缘地位,他所知晓的核心秘密必然极其有限。指望从他这里问出关于宾加这种显然被朗姆有意隐藏起来的代号成员的确切情报,成功率无疑微乎其微,近乎渺茫。
但是,面对朗姆安插在警察厅内部的这根钉子,任何一点可能性都不容放过。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必须来试一试。
“风见,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去见他。”降谷零背对着风见裕也挥了挥手,一个人往更深处走去。
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降谷零再次见到了被单独关押的富田耕造,几乎要认不出里面那个人了。与上次见面时那个形容枯槁、眼神涣散、被巨大恐惧彻底压垮的男人相比,眼前的富田耕造虽然依旧穿着囚服,但精神状态竟然显得平和了许多。
他脸上的憔悴褪去不少,甚至隐约有了点血色,眼神里虽然仍有不安,但不再是那种濒临崩溃的绝望。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家人受到保护,一直紧绷到极致的心理压力骤然松下,反而让他找回了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早上好啊,富田君。”降谷零拿起墙壁上的电话听筒,语气刻意放得轻松,如同寻常问候。玻璃另一侧,富田耕造迟疑了一下,也慢慢拿起了听筒。
“先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吧。”降谷零继续说道,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对方,“你的父母现在在北海道一切安好。那边的空气很好,也很安静,的确是一个非常适合老年人休养身心的地方。”
不久前借着去北海道与伊达航他们见面的间隙,他特意绕道去富田耕造父母隐居的地方附近仔细检查了一番。大概是因为组织近期接连损失了伏特加、库拉索等重要成员,正处于焦头烂额的动荡时期,根本无暇顾及伏特加手下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下线;又或许是朗姆的注意力完全被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所牵扯,总之,富田耕造的父母确实没有受到任何打扰,平静地过着他们的生活。
降谷零想,这个消息是此刻最能稳定对方情绪的开场白。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富田耕造握着电话听筒的手指猛地收紧了几分,嘴微微张开,但却什么也没有说。他低下头,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沙哑:“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透过玻璃看向降谷零,里面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乞求,多了一丝冷静和认命:“你这次来,肯定不是只为了特意来告诉我我父母安好的吧。还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降谷零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于对方此刻的配合与直接。这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