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百姓们一拥而上。
“官爷,这孩子到底犯什么事了?”
“官爷您行行好!”
“……”
大理寺的人差点拦不住。
“走。”
江珂玉眉头紧锁,谁也不理会,直接上马。
他的右手在拽缰绳时太过用力,鲜血溢出,染红了绷带。
谢予朝跑进茶楼,“你没事吧。”
宋宝媛回过神,叹了口气,“我没事。”
“那就好。”谢予朝看向了外头的混乱,“好人犯罪也是要受惩罚的,本不干你的事,你给他求情已经是仁至义尽,莫要自责。”
“我知道。”
宋宝媛心不在焉。
她不是要求情吗?可刚刚都在说什么呀!
回到大理寺,六安拿了新的绷带,重新给江珂玉上药。
他嘟嘟囔囔,“郎君啊,不是我说你,你单方面跟小姐赌气有什么用?受伤的是你,不高兴的也是你,结果和小姐的关系还更僵了。”
很快感觉凉飕飕的。
一抬头,正对上江珂玉冷漠且不满的眼睛。
六安抿了抿嘴,识趣地闭嘴。
“嘶。”江珂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轻点。”
六安实在忍不住,“原来郎君你还知道疼啊。”
“你哪那么多废话!”
第88章 乐意
晨间又下了一场大雪。
孩子不在家,家里清静得过分,宋宝媛不习惯,所以一大早就来了茶楼。
她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白茫茫一片,心中也不甚茫然。
昨日她明明是要求情的呀,怎么会那样的态度,说那样的话呢?
“砰砰。”
身后传来敲门声,宋宝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岑舟端着早点走了进来,将其放下后,脚步踌躇,没有离开。
良久,他试探地问:“你还在担心张烙的事吗?”
昨日江珂玉一走,他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跟宋宝媛坦白自己“不小心”偷听了全程。
宋宝媛回到桌边坐下,她拿起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全无食欲。
“你说,昨天我是不是很不讲道理?”
岑舟默默将双手背到身后交缠,闷哼一声道:“他们当官的就这样,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砍头,好给自己攒功绩升官发财!”
“砍不砍头和功绩没有关系。”宋宝媛无奈道,“而且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是说他变了吗?”
宋宝媛一愣,像是被问住了。
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道:“他、他是和从前不一样了,但也不至于此。”
岑舟越听越糊涂,“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说他?”
“我……”
宋宝媛再次语塞。
因为情绪走在了理智前面。
因为每一次、每一次不欢而散都是她先哭着跑开。
因为看到了他手上缠的绷带,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做荒唐的事,所以不想弱了气势。
又或者,是因为心中有怨气,所以看着他就控制不住想要说难听的话。
可每一个理由都这么站不住脚。
宋宝媛心中懊恼,回过头想,她实在是有些像在无理取闹。
在他面前,别说冷静,竟连就事论事都做不到。
到底,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宋娘子!”
门没关,许评笙跑了进来,“有人找。”
“谁?”
“她说她是张烙家的邻居。”
宋宝媛知道,肯定是为了张烙的事来的,“让她进来吧。”
先进来的却是谢予朝,在他后头,一位穿着朴素的大娘着急地跑了进来。
“宋娘子!”大娘面上满是惶恐,“听说张烙那孩子被官府带走了,这是为什么呀!他还能回来吗?”
“您请坐。”
大娘目光飘忽,不自在地坐下,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
宋宝媛不解,“以前?”
大娘左右看了看,起身去将门关了,小声说道:“宋娘子,都这个时候了,我也不瞒你。除了你,我们这些个小老百姓,也寻不到别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