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下去,六年前的事情势必会重演。”
阿德莱特登基一年,一件实事都没干,仇恨值倒是给叶宴拉满了,现在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觉得阿德莱特的无德无能,是叶宴的枕边风吹得,所以不少人都想要撺掇马歇尔或者洛兰篡位。
但是叶宴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将纷扰归结在历史遗留问题上,是贵族长期以往的压迫和平民艰苦劳作和收益达不到平衡才导致他们开始意识觉醒。
叶宴说完之后,许久都没有等到安德森回答,等他抬头时,就看见安德森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叶宴疑惑:“老师?”
安德森还没有什么反应,旁边的会议桌上突然响起嘎嘣一声,紧接着清脆的落地声响起,叶宴和安德森纷纷朝着始作俑者的方向看去,只见,克伦威尔的脚边有两截断裂的铅笔。
克伦威尔面上依旧挂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看着叶宴:“不好意思,手滑了,陛下继续。”
安德森没有理会他,而是道:“陛下,是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平民叛乱说到底就是因为手里没钱,只要生活富裕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动乱了。”
“现在边境纷乱不休,拨走了大部分的钱。”
“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但我确实有一个方案。”叶宴把自己写在纸上的想法递给了安德森,“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构想,里面因为有很多东西我不太懂,所以还想要老师多多指教。”
安德森快速翻了翻手中的几页纸,突然一股难言的冲动让他克制不住有些手抖,看完之后,他问叶宴:“这是你想的?”
叶宴点了点头,金色的眼睛透着光芒:“老师,你不觉得我太过理想化吗?”
安德森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一丝赞许:“有理想是好事。”
安德森一遍翻看一边说:“陛下近几日身体不适,我替陛下找了一些医生,等明日让他们进宫来,不知陛下是否方便?”
叶宴想了想:“明天下午吧。”
等看完后,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说:“不过,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多太杂,我们需要仔细考究,才能最后落实,这个过程很漫长,眼下平民动乱的问题也要解决,陛下现在根基不稳,还是要做眼前的打算。”
难得,这是安德森头一次站在叶宴的立场上替他说话。
叶宴笑了笑:“至于钱的问题,我没有不代表那些贵族没有。”
安德森有些意外:“陛下是想要募捐?”
“他们吃得溜圆,每个人吐一些出来,也能撑一阵子了。”叶宴刚说完,猛然听到一声轻笑,他抬眼看见一向不苟言笑的安德森唇角竟然向上弯了一点弧度。
叶宴也跟着笑道:“老师现在看上去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陛下很怕我?”或许是一直提着的心得到了半刻的松弛,安德森竟然没有连忙变回之前严肃的模样,反而接着叶宴的话茬道。
叶宴叹气:“大长老那么威严,怕才是应该的。”
安德森神情放松:“其他人我不知道,可陛下瞧着可不像是怕我的样子。”
“那是我——”
“大长老。”一直坐在一旁的克伦威尔突然打断叶宴的话提声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陛下单独商量,我来一趟不容易,如果您的事情不是那么要紧的话,不如等到明天再聊可好?”
克伦威尔刻意咬重了“单独”两个字,说完后,还站起来,贴心地帮他拉开门:“阁下,请吧。”
叶宴知道克伦威尔现在是看自己的小宠物朝着别人甩尾巴,越看越来气,要是不让安德森离开,说不好他会说一些什么让他尴尬的话。
转头再看向安德森,刚刚那个放松的神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成了之前那副公正严肃的古板样子
叶宴只好说:“老师……”
叶宴刚出声,克伦威尔就咳了两声,没办法,叶宴只好忽略称呼继续说:“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和大祭司还想要讨论一下祭祀院的问题。”
安德森一贯面无表情,此刻板着脸,叶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只是,安德森还是有些眼力见的:“好,那我明日再来找陛下。”
说完,就拿着东西朝着门口走去,路过克伦威尔的时候,安德森目不斜视道:“大祭司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克伦威尔愣了一下:“什么?”
“吃些清淡的吧,味太重了。”说完,就不急不躁地离开了。
克伦威尔握着把手的手越发收紧,最后砰地一声合上了门,他站在门口,看着根本没把他们刚刚的暗流涌动放在心上的叶宴,明明气得牙痒,还是笑着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了一个新老师了?”
叶宴坐着整理自己的资料:“安德森是目前大臣里学识最渊博的人,让他当我的老师,很合理。”
“一口一个老师叫那么亲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刚刚坠入爱河的一对爱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