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走到那桌人旁边,抬高声音打断了聊天。
正在八卦的几人停了下来,四下一片安静。
他们抬起头,目光皆是莫名其妙。
“我听到你们在说凶杀案,已经推理出真相了吗,大侦探们?”路屿语气夸张地故作熟稔。
“你谁啊?你认识我们?”
“不认识,不过你们刚才的故事挺精彩的,具体再说说呗,什么情杀?凶手是谁?”
“关你什么事,我们随便聊聊而已。”一个男生不耐烦道。
坐对面的女生大概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陌生人质问很丢脸,招呼同伴准备走人。
路屿接着道:“哦,那就是没有证据,光在这里造谣了?”
男生蹭的一下站起来,脸涨得通红。
另一个身高稍微矮点的男生扯住他,慌里慌张地环顾四周:“算了算了,这边都是人。”
路屿按住桌子,倒是不怕这几人动手,她已经召唤出了奥术之手,对方要是稍有动静,她就顺势倒地假装被打,怎么着也得让他们吃个处分。
然而这几人还保留了几分理智,没有动手,瞪了她几眼便灰溜溜离开了。
路屿转过身,恰好对上孟思的视线,她表情愣怔,仿佛还没回过神。
“路屿,你怎么……”孟思话说了一半忽然卡住。
“你一个人吃饭?”路屿在她对面坐下来。
“我刚上完课。”
下课却没有和同学一起,足以窥见她现在的处境。
孟思垂下眼睛,低声道:“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他们说得太过分了,”路屿说,“再说我们是朋友,以前你也帮过我。”
孟思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脸色依然没有血色,她胃口不佳,饭也没吃几口。
餐厅人声嘈杂,两人很快便离开。路屿顺手打包了一份饭,打算带回宿舍。
半路上,路屿还安慰道:“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裴煊的死跟你没关系,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么一想,孟思简直惨得过分,明明是被纠缠骚扰的受害者,却因为追求者以惨烈的方式死亡,照片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人们都开始跟她保持距离。
“我知道,”孟思低头盯着脚尖,“其实今天警察找过我。”
“他们说什么了?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他们态度挺好的,只是问了和裴煊见面的日子,我最后见到他是六月份,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叹息,“或许跟我扯上关系的人,总会发生不幸。”
“千万别这么想,你现在的同学、灵异社的成员还有我都好好的,”路屿连忙说,“不要把外界发生不好的事归咎到自己身上。”
这些苍白的话语对孟思不起作用,或许只有让她注意力从案件中转移,才能减少自责。
“对了,南校区的南岭健康中心有心灵疗愈,”路屿提议道,“很有效果,我之前做噩梦的时候去那里治疗过,你也可以体验下。”
她们已经走到了浮光花园附近,孟思不住这里,停下了脚步。
“我再陪你逛逛?”路屿试探地问。
“我该回去了,”孟思却拒绝了,“你也赶紧吃饭吧。”
路屿点点头,又念叨:“心灵疗愈真的很管用,你有时间一定要尝试!”
“我会去的,谢谢你,路屿。”孟思笑了起来,这次不像无力硬挤出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
被郑重地道谢,即使是同性好友,路屿也有点羞赧。
“别客——”
一阵淡淡的清香袭来,她忽然被孟思抱住。
结结实实温暖柔软的触感让她愣了一下,拥抱很短暂,在路屿反应过来前,孟思就松开了手,向她挥手告别。
裴煊死亡不仅对孟思的生活造成实质性影响,也给一周后的文化节蒙上了阴霾,闻君溪的鬼屋策划被osa彻底否决,理由校庆不应出现血腥暴力场景。
这让闻君溪差点发疯,路屿本想找她商量裴煊的案子,可灵异社办公室都没有人。
负一层格外冷清,除了后勤仓库还在使用,其余活动室大门紧闭,又一桩命案让不少人觉得这里晦气,除非办事,几乎没有学生愿意在这里逗留。
最后路屿在宿舍找到了闻君溪,她敲门半天没人应,用了开锁术,开门便见闻君溪倒在地上,露可不动如山地蹲坐在她的胸口。
路屿吓了一跳,俯身摸闻君溪的脉搏。
闻君溪悠悠转醒:“我……我喘不过气了……”
路屿抱下露可,将闻君溪扶到椅子上,然后才知道,她是因为临时重写灵异社的策划案,熬通宵没吃饭饿晕了。
“鬼屋做不成了,只能改成变装派对,今天下午六点是申请截止时间。”闻君溪艰难地说。
说着她颤颤巍巍地打开电脑,继续制作海报,整个人仿佛魔怔。
如此关键时刻路屿不好打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