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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1 / 2)

走了啊……福安怔怔地望着窗外已然大亮的天光,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但随即又释然了。

是啊,走了。

陛下如今是辽国的皇帝,那位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他们身上担着万里江山、亿万黎民,岂能在这江南水乡长久逗留?能在这母亲的故乡偷得浮生半日闲,已是难得。自己能再见陛下一面,得知他安好,亲眼见他放下了过往沉重的枷锁,眉眼间有了真切的松快,甚至……还有人那般小心翼翼地将他捧在手心……

这已是老天爷格外的恩赐,是他这个老奴才此生最大的幸事了。

“走了好……走了好啊……”福安喃喃道,浑浊的泪水顺着深刻的皱纹滑落,嘴角却慢慢向上弯起,形成了一个带着泪花的、无比欣慰的笑容。

他接过老友递来的米粥,温暖的触感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里。

江南的晨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室内。窗外是小桥流水,是市井人家的寻常烟火。

福安想,他的陛下,终于走出了那座黄金铸就的牢笼,找到了属于他的江南烟雨,和那个能陪他细水长流的人。

这就够了。

愿陛下,从此以后,事事顺遂,岁岁安康。

第157章 番外:他的过往(1)

我拓跋金戈这一生,杀过人,打过仗,喝过最烈的酒,骑过最野的马。世人说我悍勇,说我刚毅,说我是辽国北境的定海神针。

可没人知道,我心里头藏着一个秘密,藏着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触碰太久的人。

赵雪衣。

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哦,是很多年前了,那时候先帝还在,萧怀琰那小子也还是个半大孩子。

宫里那位信了钦天监的鬼话,给萧怀琰找了一堆“替死鬼”,名义上是伴读。赵雪衣就在其中。

我记得那天,我和周甲正勾肩搭背地从演武场回来,浑身臭汗,准备去找萧怀琰讨点宫里的新鲜玩意儿。

在宫道拐角,看见几个内侍领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往深宫里走。那孩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裳,低着头,看不清脸,只觉得风一吹就能倒。

周甲那厮嘴贱,吹了个口哨,嬉皮笑脸地说:“哟,这哪儿来的小豆芽菜?也是送来给咱们殿下挡灾的?”

那孩子闻声抬起头。

就那一眼。

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双极其干净的眼睛,像雪山刚融化的溪水,清凌凌的,带着点茫然,又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平静。

他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抿得紧紧的,对于周甲的调侃,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然后又低下头,跟着内侍走了。

周甲觉得无趣,撇撇嘴走了。我却莫名地站在原地,看了那背影好久。

心里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像是被那眼神蜇了一下。

后来,萧怀琰那小子不知道抽什么风,把他娘找来的那些“替死鬼”都遣散了,唯独赵雪衣,自己留了下来。

他说他无处可去。

从此,赵雪衣就成了萧怀琰的影子。

他很安静,大多数时候都沉默地跟在萧怀琰身后,像一道淡淡的墨痕。萧怀琰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读书、习武、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他做得都很好,好到让人挑不出错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喜欢去逗他。或许是因为他看萧怀琰的眼神太过专注,专注得让我心里头莫名有些不爽利?又或许,只是想看看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因为我而起一点波澜?

我会在他经过的时候突然伸出脚想绊他,他会轻巧地避开,连眼神都懒得给我一个;抢走他刚整理好的书卷,他只会默默地重新整理,眉头都不皱一下;我会在他面前大声说笑,和周甲勾肩搭背,试图吸引他的注意,他却总能视若无睹,仿佛我只是空气。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那股无名火就烧得越旺。凭什么?凭什么他眼里只有萧怀琰?我拓跋金戈哪里比不上那个心思深沉的家伙?

于是,我干了件蠢事,一件让我后悔了很久的蠢事。

那天,我知道萧怀琰被陛下叫去训话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找到赵雪衣,骗他说萧怀琰让他去宫后废弃的梅园等着,有要事交代。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就去了。

我当时还挺得意,心想这下你总得等着了吧?看你还能不能那么淡定。

可我没想到,傍晚时分,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雨水像是从天上倒下来似的。我和几个侍卫在值房里喝酒赌钱,听着外面的雨声,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还在梅园等着的赵雪衣。

那傻子……不会真的一直在那儿等着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心里就有点慌了。扔下骰子,抓起一把伞就冲了出去。

雨大得吓人,路上几乎看不到人。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梅园,远远地,就看见那个瘦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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