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回去,举起酒杯,道:“我喝了那么多局没用的酒,今天这一场,怎么能不亲自喝?”
宋悬拿筷子蘸了点酒给白梦尝,笑说:“还真跟当年一样,你们二人当年关系就这样好。”
白梦听见只是挑眉不语。
他的喝法韩临从没见过,从旁暗暗提醒他:“燕子,你悠着点。”
白梦听韩临叫他燕子,也问是什么燕。
宋恋小声说:“媚好姐姐说是劳燕的燕。”
韩临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明白是劳燕分飞那个劳燕,不免口干。
挽明月摇头,握住他的手,对白梦道:“是梁上燕的燕。”
此言一出,满座皆是懂了。
愿如梁上燕,日日常相见。
宴会结束,唯一清醒没碰酒的韩临下楼去叫车送人,挽明月撑着喊人,道:“来,我把你的酒账付一下。”
眠晓晓挥挥手:“不用,显得我怪小气。”
挽明月笑着说:“那怎么行,不能白喝你这么多酒。”
“算我随份子钱了。”
“那怎么好意思。”
眠晓晓哼了一声:“怎么不好意思!谁看不出啊,你今天这喝法,不就是喝自己喜酒的喝法吗!”又问:“你们接下来准备到哪里去?”
“琼州岛。那地方暖和,带他过去养几年再说。”
“也好。”
正好楼下接她的马车到了,她起身告辞。
挽明月靠在椅上喝茶休息,眼睛望着楼梯上一道修长的身影朝他走来,来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挽明月说我还没死呢。
韩临搀他起来:“你也不少喝点。”
挽明月却摇头,只摊开手掌,将东西递向韩临。
韩临看着他掌心中的两枚银圈:“你在哪里搞的?”
“临行前老板娘给我的,说当年担心你被人识出,就从你耳上摘下。如今物归原主。”
韩临觉得挽明月多少带着点酒疯,接过戴在自己耳朵上,对挽明月说:“好了吧。”
韩临生得俊气锐利,这几年和气下去不少,如今搭上这银圈,桀骜非常。
挽明月用醉眼看他,笑道:“你生得真好。”
被搀扶下楼时,在晦暗间,挽明月望着他耳上银亮光影,又想起当年在密林中的决斗,树影盖天的瓢泼大雨中,血都显得灰败沉黯,只韩临耳畔这银饰,雪亮冰凉。
第75章 回家不摸狗挑战
乔迁新居当日,有燕子在屋瓦下作窝,韩临问挽明月它们是不是从北边飞来的。
挽明月指挥人往屋里挪东西,抬头看了一眼殷勤操持的两只飞燕,说恐怕不是,琼州岛都在这么南头了。
搬家的佣人说家里有燕筑巢是喜事,韩临很高兴,站在阶前看燕子一遍遍来回。
都安置好了,韩临弄来一挂鞭,在大门前挂着点了,噼噼啪啪一阵乱响过后,留下一地碎红纸屑,看着倒也喜庆。
住下当天韩临便着手准备给茶馆老板娘报平安的信,明年夏天他跟挽明月会再去茶城看她。毫笔写字讲究悬腕,韩临右手筋脉具断,肌肉萎缩,写字抖颤得看不出样子,左手是能吃饭夹菜,书写可就难为他了,因此书信都由挽明月代笔,这封自然也不例外。
入夜,油灯下挽明月搁笔,将写好的信递给靠在桌边的韩临,问他还有没有添补。
韩临接过手看,看不太清,便将油灯拿在手中照着,刚看没两行,腰被人从后抱住。
灯影一颤,持灯的手腕被人握住:“不拿稳你怎么看信。”
轻佻的手扯松衣裳,隔着一层里衣,一点点摸过腰线。等读完信,手上折信的时候,那手指都已经捻到韩临胸前。
衣料总归粗糙,手抖得灯焰跳动,把挽明月投在墙上的影子晃出了好几个。
在挽明月的身影遍布整面墙前,韩临搁下灯与信,双肘撑在案上,垂着头,一味地忍他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