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禾音:“阁下亲眼所见素玄真人?与门人?相?互配合了?”
玄黎一噎,这倒是没有,事实上那个时候身处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加上她自己和云墨,总共只有三个人?。
玄黎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和云墨是一伙儿的,正是你们玉华门的人?,一见到我?落入阵法当中,便得意?大笑,说什么大业筹谋多时,今日终要实现。”
“我?亲耳听见,她称云墨为师侄,语气十分?熟稔。”
“师侄?”宣禾音眉头皱了皱,愈发觉得不对。
既然?出现了第三个人?,史典当中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宣禾音又问:“见到这位称自己为‘师侄’的人?,素玄真人?作何表现?”
玄黎苦苦思索半天,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当时她发现自己落入圈套,整个人?被愤怒和恐惧包围,只想着殊死一搏,哪会关注云墨有什么表现。
何况就算她关注了,过去?了三百多年,也早就淡忘了。
宣禾音:“所以,阁下并没有亲眼看见素玄真人?和那神秘女人?勾结?”
玄黎被她追问得不耐:“你问来问去?,到底想说什么?”
宣禾音心平气和道:“我?只是觉得不对劲,按照阁下的说法,你是被骗的受害者。从史典角度来看,本门损了一位天才素玄真人?,甚至连掌门也间接因此仙逝。”
“人?妖两方对立,利益此消彼长?。道门不可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猜测,或许是阁下当年误会了什么。”
“我?误会?”玄黎快要被气笑了,“我?落入炼妖阵法后,拼命想要挣脱,是云墨追上来,用锁妖印将我?强行镇压,害我?陷入沉睡,你告诉我?误会了她?!”
宣禾音没有理会她的怒不可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道:“但她死了。”
“死在阁下沉睡之后不久,尸首甚至都没有留下来。”
玄黎哑然?。
……
越是回忆,头疼就越剧烈,玄黎索性不去?想,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推窗去看外面的景色。
玉华门给她们安排的住所环境清净,离门内的一片古老建筑很近,远远望过去?,房顶长?满青苔,朱墙掉色,厚重的大门合上时也需要两个人小心翼翼,避免损伤。
毕竟是几百年的老建筑了,修修补补,能勉强使用已经?很不错,不知见证了多少代玉华门弟子的成长?,意?义非凡。
玄黎目光从修学殿、藏书阁、演武场等一一掠过,思绪逐渐飘远发散:云墨当年,是不是也在?这里修行生活过?
玄黎心头闷得厉害,指尖摩挲着那枚雪麟玉坠,眼神复杂。
“阿黎?”
房间门被推开?,撞进一张和云墨六七分?相?似的脸,玄黎心头悚然?一跳,下一秒才回过神来:“……溪溪。”
林溪走过来,担忧地探了探她的额头:“你醒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玄黎别过头,额角擦过林溪的指尖,声?音低落:“就是做了个梦,睡得不太安稳。”
伸出去?的手落空,看不出玄黎的动作有意?还是无意?,林溪蜷起手指,目光垂下:“你留在?掌门殿之?后,宣掌门和你说了什么?”
“一些?几百年前的旧事。”
林溪抬眸,紧盯着她回避的眼睛:“很重要吗?”
“我?……”玄黎张了张口,最终只化作叹息,“都过去?了。”
林溪的手指倏地收紧,轻轻道:“可胡处长?说你悲伤过度,你从掌门殿出来的时候,还哭过。”
玄黎不说话,抿紧了唇,不愿开?口。
林溪心里又是一坠。
她注意?到玄黎紧攥在?手里的玉坠,扯唇笑道:“你总是很宝贝这个玉坠,去?哪都要贴身放着,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吗?”
玄黎脸色一僵,手一翻把玉坠藏在?腰后,含糊道:“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恋旧而已。”
说着她就要将玉坠收起来,谁料林溪突然?道:“我?可以看看吗?”
林溪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阿黎,我?想看看。”
玄黎抿唇,无法拒绝,朝她摊开?掌心的玉坠。
林溪接过去?细细打量,这个玉坠她之?前就看过,当时没看出来什么,现在?她入了道,忽然?发现玉坠背面?的徽记很是眼熟。
林溪像是漫不经?心地道:“这个玉坠上面?的纹路跟玉华门的徽记很类似,你自己做的吗?”
那个时候妖精和道士势同水火,玄黎当然?做不出玉华门的东西,只得道:“别人?送我?的。”
林溪眸色深了些?:“谁送的?”
“一个……”玄黎顿了顿,很轻地吐字,“故友。”
“故友?”林溪紧紧追问,“男的女的?”
玄黎:“女的。”
林溪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