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这个项圈。
这个场合一定是她常常呆的地方,她并没有刻意去记忆,只是看什么的时候顺带记住了……因为看的频率太高了。
但她到这个面位以后似乎并没有在一个地方长久的待过……
门忽然开了,打断了七扇的思路。
相厌别捏地立在那里,睃了她一眼,一抬掌,那淡蓝的光膜缩小,把七扇圈在里面。
“相厌,你还在生气吗?”光膜空间缩小,七扇只得把自己蜷起来,隔着光膜小心翼翼地问他。
相厌没回应,只是走到她躺在床上的肉身旁,掌心隔空平举,声线淡淡的,“为什么这肉身里,还有一个灵魂。”
七扇抿抿唇,不知该怎么说。
跃迁者不可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由来,若是扰乱此间因果便是大问题。
“你到底骗了我多少。”相厌冷道,“就因为我记不得那些事,就可以肆意欺骗?”
“相厌……”
“你和那个人一样,是夺舍者。”他给她定罪。
他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错。
七扇沉默,无异于认罪。
相厌摔袖而出。
之后一连几天相厌没再来。
她能感觉到相厌的光膜可以给她一些能量,但或许他的力量就是不容她,也或许是离体太久,七扇逐渐衰弱。
她本身是没什么感觉的,只是漂浮在空中的高度缓慢地上升,她才意识到自己灵体的质量在衰减。
如今母系统彻底失联,她已经黔驴技穷。
随着质量流逝的还有她清醒的时间,睁眼的时间越来越少,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开门,她本能地察觉那是相厌,想睁眼,却已经做不到了。
相厌这几天把自己关在仙灵依山势建的小楼里。
他不想去见她。
落哲曾经用琉璃盏囚禁他挤压他,没想到她却是他的人!
所以她那些保护他喜欢他的话都是假的吗!虽然他早就知道有怪兽是假的……
可他去质问她。
她竟连一声道歉都没有。
他不允许自己原谅她!
他现在,只是有点无聊,闲来无事来看看的。
见她乖乖躺在光膜里,不吵不闹的,相厌下意识有些心虚,会不会关久了她生气?
但他的力量没有办法把她的灵体推入肉体,况且这肉体中还有一个灵魂。
实在不知道她是怎么夺的舍。
只得造了一个防止她灵体溃散的光膜护着。
走近了她还是不起,相厌故意弄出些响动。
她还是飘得高高的不动。
相厌等了会儿实在无法,只得把她拉下来,落到怀里才惊觉她灵体虚弱,“怎么了!你醒醒!”
七扇自是听到了,但她实在睁不开眼,甚至没有力气动一下告诉他,她还在。
相厌慌了,她的灵体比之前轻了许多,是不是要消散了!
不,不可以!
“你怎么夺的舍告诉我!我帮你,我马上帮你!”他声音发着颤,小心翼翼地把她翻过来。
没有反应,她始终没有反应……
慌了,他彻底慌了。
相厌搂着她轻薄得似乎下一刻就要弥散的灵体哀求,“不要……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怪我……我不该生气,不要死,不要死!”
他浑身战栗,指尖轻轻靠近她的心脉,尝试渡入温和的妖力给她,竟加速了她的消散,吓得仿佛被灼烧般抽手。
觉得自己是个毒,会伤害她的毒,连忙把自己退得远远的。
这一刻,谁还记得这是那高高在上超然物外的新主。
他终究,还是被她拽入了凡尘。
相厌彷徨地出了她在的屋子,久候的山灵们聚拢在他身边,半跪献策,“主,不如将肉身上的灵魂驱逐,再为她固魂。”
他失魂落魄地摇摇头,现在他哪怕是碰她一下,她都会消散一些,若是用术固魂,怕是当场就散了。
他终于知晓自身存在的意义,便是灭杀那来自异界的能量,为此不惜吸取天地灵气。
而她却仰仗着那异界能量存在。
落哲是他唯一不得不杀之人,却也是唯一能救她性命之人。
是不是从一开始,她来到他身边,就是一场计谋!
她……到底是谁?
又为何而来?
他要找回那些记忆。
相厌单手捏诀,一瞬间风行千里。
早在南郡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在更往北的地方,有他的气息。
那气息有着难以言喻的沉痛阴郁。
察觉这气息时七扇正赖在他怀里抚摸他的黑鳞,他下意识选择了回避,带着她往南到了中洲。
如今,却不得不去面对。
到了目的地,相厌俯瞰脚下山峦,竟寸草不生,他循着气息找到了一处坟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