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钰在外面同苍山说话,并没有离开,他还要等侍卫将马车给开过来。
手腕却被抓住,阮凝玉被男人抵在了车壁上,旁边车帘被风吹出来了一道缝隙,阮凝玉睁开眼,见到天光映在了谢凌沉稳如石的轮廓。
相较于前几晚的吻。
这一次却毫无温情。
隔音不是很好,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外头沈景钰的声音。
耳边,却是谢凌克制却又粗重的呼吸声。
旁边竹笼里沈景钰送的兔子,一双红眼睛也正注视着他们。
阮凝玉只觉心跳声在耳边炸开。
她感觉身体像被电了一下。
阮凝玉不敢相信谢凌敢在这样的场合碰她,玷污她,于是被激怒了,一时挣开他,去用力咬着他的手腕。
谢凌“嘶”了一声。
他没有防备,便被她压在了身下,而他脑袋则砸到了车壁。
两个人一同跌倒,在马车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哐当”一声闷响。
路边的沈景钰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面前的马车上注视着。
车外须臾便传来一道清润声音,“谢先生,里头怎么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阮凝玉顿时坐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谢凌,害怕他说出什么话来。
见没人回答,沈景钰眉拧更深。
“谢先生?”
他走了几步,便想上前查看。
谢凌虎口已经被她咬破了个口子,抬头,他便见阮凝玉眼眶通红,似乎特别的害怕。
他用手按住了伤口。
谢凌欣赏着她唇瓣被他吻得红肿,眼里也湿漉漉的,却也并不能就此让他的醋意平复。
沈景钰刚想用手撩开车帘时。
“无事,不过是失手碰翻了香炉罢了。”
沈景钰收回了手,并没有怀疑,“谢先生还是当心些为好。”
马车很快启程,沈景钰对着他们马车作揖,目送。
阮凝玉紧绷的身体这才塌了回去。
谢凌取出了块雪白帕子,慢慢擦拭着自己的伤口,眼睫都未抬。
“很害怕被他知道?”
见他又曲解了她的意思,阮凝玉气得深呼吸,与其跟他争辩,还不如沉默。
静默了一刻。
谢凌却笑:“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你再不开口,信不信我这就把那只半死不活的兔子扔出窗去?”
阮凝玉忍无可忍,睁开眼,“谢凌,你又发什么疯?!”
可待她看见他冰冷长目里的杀意后,吓得她又合上了嘴。
谢凌此刻醋意翻天,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阮凝玉又看向了角落里的竹笼。
她只好道:“我只是气你吻我。”
谢凌用帕子擦手,没作声,不知有没有信她的话。
阮凝玉怕笼子的兔子活不过今日,小心翼翼地道:“你何必跟一只兔子赌气?它懂什么?”
她原本要长篇大论的。
突然。
“你跟他吻过么?”
阮凝玉怔住,“什么?”
他突然招手,让她过来他这边坐。
若是平时,阮凝玉是绝不搭理的,可她为了那只兔子的生命,犹豫了会,因车上空闲狭窄,她还是爬了过去。
谢凌注视着她:“你跟沈景钰吻过么?”
阮凝玉:……
这让她怎么答?
她想否认,但以谢凌这犀利冰冷的目光,再加上他那聪明绝顶的智商,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在撒谎?
她承认,谢凌则定会生气。
阮凝玉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怎么选,好像她都得死。
阮凝玉绝望地合上了眼。
“我能选择不回答吗?”
谢凌擦虎口的瘦长手指顿住了,又继续,“吻过,是么?”
“我想听真话。”
他不想听到她骗他。
阮凝玉眼珠在他脸上转了两圈,“先说好,你不会生气。”
谢凌抬眼瞥了她一下,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我不气。”
有他这句答应,阮凝玉心理压力就没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