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
药效不断侵蚀意识,她又咬舌又掐掌,耳边明明听到曹淮安的声音了,但她还是没能撑住,一不小心昏过去,犹如一棵三眠柳,昏睡得死沉沉的,一直睡到了次日。
曹淮安指尖轻轻拭去面上的灰尘与粉泪,“婵儿不哭,不怕了。”
萧婵哭着哭着,心定了下来,药效未过,她窝在曹淮安胸口里沉酣于梦里了。
萧婵已寻到,萧瑜与萧安谷皆松了口气,得知她藏身于榻下,他们只是捧腹大笑。
马敬楼也松了口气,急急寻到二人,打了一躬,谄媚的说道:“太好了,萧公之女安然无事!安然无事!”
这作张作致的一躬,真是一躬到地上去了。
马敬楼老腰不迭直起,萧安谷腰间的刀出鞘,寒光一闪,他就成了一具断脰尸,头颅骨碌碌的滚到一边去。
离颈的头颅五官狰狞,似乎在质问萧瑜为何失信,明明当初说好了,只要他投降,萧婵平安无事,便留一条生路。
萧瑜领会,蹲下身看着断脰尸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是答应你了,可是我儿未答应啊,再说,杀你人也是我儿。”
萧安谷皮笑肉不笑的收回了剑。
萧瑜与萧安谷流星似地去看了一眼熟睡的萧婵,又流星似地走了,赵方域还未寻到,他们必须寻到他,而后送他上路。
今回绝不会手软。
萧婵一觉睡到玉盘东升,梦里再现曹淮安在城下被人砍的惨样,她陡然睁开眼皮,眼儿滴流流的乱转。
曹淮安坐在榻沿上,俯盼着欺桃赛杏的脸儿,见她转醒,未言先笑了笑,才甜腻腻的说道:“婵儿好聪慧。”
她害冷,在榻下铺着一张薄褥,她又怕自己腹囊饥饿时发出的响声被人发现,所以备着一壶茶水与几块糕饼。她确实藏得溜溜严严的,没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曹淮安也想不到,一个有洁疾的人会跑到榻下方去。
萧婵动了动手脚,身上干净清爽,垂眼一看,衣裳都换了一套簇新的,腹内沉吟片刻,她一骨碌撑起身攮了一下曹淮安,眼梢添了一滴泪,却操着恶狠狠的腔儿道: “曹淮安你是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