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相对,难道你都不记得我的模样?”
燕宜头也不抬地挥笔作画:语气淡定:“你就不想给外祖父留一个完美的初印象吗?——别动,画坏了我可不负责。”
裴景翊无法反驳,只能继续乖乖站在窗前发呆。
心里却早已盘算好,下一张就让她画……
……
这日吕推官休沐,裴景淮约他来家里吃饭。
沈令月亲自下厨……下厨房监督了一桌好菜,带着丫鬟送过去。
她大大方方举起酒杯:“多谢吕大人那日通融——穆大山的案子已经结了吗?”
吕推官干了这杯酒,点头:“那穆二森是个软骨头,才打了几板子就全招了,承认他去找过穆大山,说了一些难听话,但确实查不出是他动手的痕迹,最后还是以自杀结案,他妻子已经领回尸首下葬了。”
看在沈令月的面子上,他还特意在穆大山出殡那天过去转了一圈,叮嘱温娘子,若是穆家人再来闹事,尽管去报官,千万不要忍气吞声。
吕推官道:“我看温娘子的街坊四邻都不是坏人,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虽然辛苦了些,但说句不好听的,没了穆大山这个拖累,日子总不会过得更差吧?”
就看她自己能不能立起来了。
别看吕推官比裴景淮大不了几岁,但在顺天府当差也有五六年了,经手过许多案件,早已心硬如铁。
沈令月又敬他一杯,“我明白,多谢吕大哥照拂。”
裴景淮嚼了颗花生米,冲她挑眉,“错了,他可不叫吕大哥,是吕二才对。”
沈令月无语望天。
你们是什么二二联盟吗?为什么总是老二找老二玩啊?
吕推官大笑,又对沈令月解释:“我上面还有个大哥,已经外放十年了,连续三任考绩都是上等,这次终于有机会调回京中,全家团聚了。”
提起这个大哥,吕推官神情间满是骄傲自豪,“我大哥很厉害的,年纪轻轻就考中进士外放做官,一路从小知县做到知府,每一任都政绩斐然,升官离任时还收到过好几把万民伞呢。”
第69章
不问不知道, 吕推官吕冲还是个兄控。
酒过三巡,吕冲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夸奖起他大哥吕临在任上多么勤勉执政, 爱民如子, 亲力亲为, 劝课农桑……
“我大哥从小就比我有出息,读书用功, 为人端方,考中进士那年被外放到西北一个下等县任县令,那地方……简直是穷山恶水啊,据说官道两旁常年有山匪盘踞, 打劫过路商队,久而久之,大家宁可绕远路也不敢靠近。前头几任县令几次剿匪都没成功,我大哥的上一任县令甚至是被那群山匪派了奸细进城暗杀的,尸体就大咧咧扔在县衙大门前, 你说可不可怕?”
“哇, 吕大哥这是天崩开局啊。”
沈令月听得认真, 还是个非常合格的捧哏。
让吕冲谈兴大发,红着脸一拍桌道:“对啊。当时一接到吏部的任免文书,我爹出去打听了一圈,当晚嘴边就起了个大水泡, 愁的!我娘更是抱着我大哥不许他走,说这个官我们不当了, 大不了以后一辈子不入仕,在家开个学堂教书算了。”
沈令月跟着担忧似的皱眉,小声问裴景淮:“这不算抗旨吗?”
裴景淮也配合地小声回:“那要看怎么操作了。比如收买太医, 伪造病症,就说病得起不来身,无法长途颠簸赶路,能拖一阵是一阵。或者在赴任之前故意犯点小罪,不得不留下来接受调查……”
吕家虽然没有爵位,但吕父没致仕前可是刑部尚书,去年才因病退下来的。
十年前吕临身为刑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却被分到西北下等县做县令,多少也是受到了父亲参与党争的连累,被吏部的对家摆了一道。
吕冲摇头感慨:“若是在任免文书未下达之前收到消息,家里还能想办法替大哥周旋一二。但对方下手太过老练,一直死死瞒着,我父亲打听到的都是假消息,还以为我大哥会被分去江南富庶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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